,血还没干,顺着笔画的端点淌下来,像毒蛇长长的獠牙。
“什么‘影子’?”
“一个很厉害的刺客,像影子一样来去无踪。姓名、长相、身材高矮胖瘦……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每次杀完人,都会用死者的血在旁边写一个‘S’——‘影子’的缩写。”
“我们怎么办?”众侍卫面面相觑。
妓女依然缩在墙角颤成一团,什么话都不会说。
带头的侍卫看看已经被吓傻了的妓女,叹了口气:“先带下去,等她冷静,再试试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别的妓女来带她走,趁着给她清洗血迹、换衣服的时候扯她的头发、拧她的胳膊,还有人嘲笑她是“抢别人的生意遭报应”。可怜的小姑娘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任由她们欺负,空洞的眼睛没有任何神采,仿佛她也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妓女们一边聊一边骂,不知谁说的哪句话刺激到了她,她突然跳起来,尖叫着跑出去。
“吓疯了,活该!”妓女们没拦住她,也不担心,反而一个个幸灾乐祸。
*****逃出去的妓女跑出几条街以后才停下,扶着墙喘了一会儿气,同时警觉地打量周围,以确保没有人跟着自己,等呼吸稍稍平静下来以后,才走进一座不起眼的小教堂。
教堂里穷苦的神职人员是代替神倾听民众疾苦的使者,教堂虽小,来此祷告的人却不少,虽然是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虔诚的老太太们彻夜的祈祷声连绵不绝。即使小、即使破、即使只有穷苦的平民来祈祷,小教堂洗涤人心的能力不亚于世界闻名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妓女走进来时,已经收起放荡的样子,月光透过彩绘玻璃投射在她身上,纯洁如同处女。她走向忏悔室,打开门,想不到里面有人。
“对不起。”她连忙关上门,到一旁拿了本《约翰福音》坐下默默阅读,直到有人轻拍她的肩膀。
“轮到你了。”说话的是先前在忏悔室里的姑娘。
“刚才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不知道里面有人。”妓女羞愧难当,脸上还泛起了一点红晕,“对于打扰到你们,我感到非常抱歉。”
“没关系。”教堂神圣的气氛使教堂里的人都变得宽容善良,姑娘也回以平和的笑容,“你也住在附近吗?我好像以前看到过你来。你怎么也在凌晨时来忏悔?”
妓女摇头:“我住得离这里挺远,难得才来一次,不过能来还是尽量来。我认识这里的神父,他总能解开我心中的困惑,所以我每次都带了一堆问题来,说上很长时间。因为怕耽误太长时间,影响别人忏悔,只能尽量挑没什么人的时候。”
“你也是吗?”
“你也是?”
两个姑娘相对吃吃地笑起来。
“我得回家了。愿上帝保佑你。”
“再见。上帝也保佑你。”
先前在忏悔室的年轻姑娘离开教堂,妓女走进忏悔室。
*仄的空间、昏暗的光线会给人一种奇怪的安全感,妓女坐下后才怯生生地问:“是拉菲德吗?”
“索菲?”隔板另一头传来笑声,“我去帮你叫布朗神父来。”
“谢谢。”
过了一会儿,隔板另一头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圣母保佑你,我的孩子。”因为声音太年轻,说“我的孩子”时显得有些可笑。
“我来寻求神的庇佑。”
“你为什么来?”
“教堂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最暗的地方可是烛台底下。”
“我来找最接近地狱的人。”
“哗啦”一声,隔板打开了,露出后面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年轻神父:“愿设计暗号的人下地狱。”
“阿门。”妓女收起装出来的虔诚,嘲讽地跟了一句,“拉菲德,告诉我这暗号是谁发明的,上帝要是不让他下地狱,我亲手去送他。”
“要是我知道的话,早就告诉你了。”神父接过她递来的一张肖像,上面画的正是她先前陪的嫖客,“索菲,你动作够快的,昨天才给你布置的任务,今天就来交差了。”
妓女拢了拢头发:“难得老东西自寻死路逃出来,我当然得抓紧机会。”
“索菲”是昵称,她的全名是索姆斯菲尔德?戈贡佐拉。没什么人知道戈贡佐拉是谁,但在贵族身边做侍卫的无人不知大名鼎鼎的刺客“影子”——像影子一样紧紧跟着暗杀目标,却绝对不会被注意的刺客。不过只有她自己和面前的年轻神父知道,“影子”写在墙上的“S”其实是戈贡佐拉第一次得手后得意忘形,留下自己的名字“索姆斯菲尔德”的缩写,为此还被师父狠狠骂过,却被别人误读为“影子”的缩写,于是鲜血写的大写“S”在师父的一脸无语中被保留了下来。如今师父早已不在人世,戈贡佐拉成了“万福玛利亚”最好的刺客之一,年轻的拉菲德?布朗神父是她的线人。
“万福玛利亚”是一个佣兵性质的刺客联盟,专门收集美貌的小孤女,把她们集中起来,教她们各种杀人技巧以及勾引男人的手段。用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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