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德城,以往秦延总是客居于此,第一次来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再几次都是路过,或是在种家做客,此番秦延是以权发遣绥德军的身份登临绥德。
绥德门口一大票的迎候人群,有文官、有武官,加上各自亲卫,足有数百人候在那里。
“下官绥德节判唐祁在此迎候奉直大夫,”
一个中年官员笑着拱手道。
“不敢,不敢,怎敢劳唐节判大驾,罪过,”
这位曾经也是他的上司,秦延没敢托大。
‘奉直大夫客气了,某不过是奉直郎而已,应该的,应该的,’
唐祁忙道,虽然这是昔日他的下属之一,,但是架不住秦延功业一个接着一个,这可不是什么衙内贪了他人功业升职的,秦延是做到那里被擢升的,唐祁倒也能接受,最起码平和的多。
“拜见秦节判,”
一旁一个军将笑着施礼道。
秦延抬头一看,啧,老熟人了,高永亨谁也,如今都监高永亨坐镇绥德,节制城内六营禁军,也算是独掌一方了。
“高都监太过客气,秦延不敢啊,”
秦延回礼。
“哈哈,今日能在节判麾下效命,乃是老高有幸了,”
别看高永亨年近六十,秦延不过是二十出头,但高永亨一丝嫉妒的心思没有,他可是看到秦延是怎么升职上来的,那是步步惊心,踏着西贼的尸山血海杀出的升迁路,他人说什么秦延幸进而已,每次高永亨都是嗤之以鼻,任谁做到秦延那般都能大步蹿升,官家和政事堂不用都不成,幸进,呸,看把那些人酸的。
‘哈哈,今日能和老将军一同守护绥德城,幸甚啊,’
秦延当然高兴,高永亨有胆识,骁勇善战出名,比那些只肯闭门不出的夯货强多了。
来此迎候秦延的有绥德城内的机宜司、转运司、库藏司等处的文官,还有隶属高永亨麾下的十几个武臣。
当其中一人上前施礼的时候,秦延哑然失笑,
“原来是王贤弟,哈哈,好巧,”
原来这位广锐军厢虞候就是王禀,这厮果然是调到了秦延麾下,不能不说勋贵之家果然手段了得。
包括高永亨在内的人都是惊讶,怎么这两个年轻人认识,这个王禀不是京师人士吗。
“哦,下官在京中值守皇城的时候见过节判一面因而相识,呵呵,”
王禀急忙解释一下。
不过再是解释,其他人也是注意到了这个新来不久的军将和秦延相识,而且看来关系不错。
接风宴那是必须有的,就在绥德军衙门举行。
大家推杯换盏,倒也气氛融洽。
在酒宴上秦延从库藏司官员那里知道了一个消息,让他想起一件事,也就记下来。
酒宴完毕,接下来几日,秦延和唐祁交接完公事,唐祁也起身返京,他的新差遣在湖州,正好经过东京审官领印。
焦凤国是一个四十多岁黑黝黝的汉子,他和其他的几个作匠是从延州来到绥德作匠营的。
他在这里不参与兵甲打造,而是铸造铁钱和铜钱。
大宋各路允许设立铸钱坊,可以自行铸造铜钱和铁钱,当然了各路都有自己的限额,随便打造是不成的。
大宋此时也知道打造多了,钱一毛就不好办了。
而且钱多后造成各路库钱过多,军政大员实力大涨,这是朝廷不会允许的。
焦凤国等人就是在绥德城铸钱的。
而如今种谔已卒,绥德军已经没有重臣争取铸钱的权力,新就任的经略安抚使范纯仁顺理成章的决定裁撤绥德铸钱坊,加强延州的权力。
于是焦凤国等人也准备行装打算回延州听命,看看安置个什么活计。
这天他们刚开始收拾行装,就被人唤到了绥德军衙门。
“你叫焦凤国,是几人的匠头,”
案后问话的节判虽然异常年轻,但是焦凤国还是感到心中忐忑,实在是身份相差太大了,他还么有和这样的高官说过话呢。
“小的就是匠头,节判您有何吩咐。”
“嗯,是这样,本官听闻你会铸造青铜,还是一个好铁匠,”
秦延笑着问话,尽量让对方安心一些。
“回禀节判,别的不敢说,这些活计难不倒某,”
说起这个,焦凤国终于有了信心,嗓门大了起来。
这点让秦延满意,看来有点谱,
“嗯,那好,本官将会向延州库藏发文留下你等,每月月钱涨到十五贯,”
秦延此言一出,几人都是瞪大了眼睛,这比他们平日里的月银多了四五贯,
“不过活计繁重些,会辛苦,你等要好生做活,如果做得好,还有另外的奖赏。”
焦凤国几人急忙应下来,心中不禁狂喜。
秦延从桌案后面拿出了几页图纸,焦凤国几人接过一看,有的纸张上是带着长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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