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轻轻让语静通传,谁知那丫头去了许久,都没回音。()
思忖着蛊毒不等人,小命最优先,她顾不得府里的条条框框,直接往固安堂去。住了几月,姬凤倾的作息情况,她大致清楚,这早晨的大好时光,他多半跟皇帝早朝似地,在那最高的楼宇里阴谋策划什么东西吧!
一路上,通行无阻。
每个看着她的侍卫,都先是一愣,有人想上前阻拦,却被身旁的人拉住,怪异的眼光互相交流着,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便一个个站回原地,目不斜视,任她来去。
呵!姬凤倾都对这些人下了什么命令?该不是……新缃公主那一次,让她心中一凛,即然他那么在意,为何不加强戒备,这样的放任她的自由,根本就是——蓄意而为,引导犯罪!
周芷兰的身边,处处是陷井,是阴谋,所爱的枕边人还要杀她。亏她还能活到现在,实在不容易。哼,她晏语轻轻一定要改变现状给他们看看。
OK!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临近大堂,她终于看清那金闪闪的扁额,龙飞凤舞的字迹,耀眼,炫目,张狂得就像它的主人。柱头上盘踞的两只金翼玄鸟,一只温润帖柱,偃翅息爪,另一只却腾翼张翅,目眦喙裂,恍若点睛欲飞。
锵地一声,门口的执戟侍卫终于横枪在前,阻去她的路。
她微微昂首,目光森凛不畏,“我要见姬凤倾。”
“大胆,不可直呼候爷名讳,对候爷不敬。”
她娇然一笑,笑得两侍卫目光一闪,一身赳然气势被疑惑取代,面容松驰。
“那就麻烦两位,为我通传一声。”
“不行。此处乃候府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请姑娘速速离去。”
大眼微转,顾盼生辉,笑意在阳光下,更加炫惑人心,“唉,我走了这么远,累了,先歇歇吧!”
两人一愣,莫名在看向对方。他们在此守卫一年多,同其他守在院落的侍卫自是高出一等。虽然周芷兰的名声不好,但候爷仍对其另眼相待,也吩咐过不可随便阻拦伤害。可固安堂非寻常院落,一时之间,竟教两人踌躇起来。
就在两人踌躇失神的一瞬,轻轻逮着空隙,身子一偏,穿过两人,跑到大门前,用力一拍。
“住手——”
嘎吱一声,门开了。
门内的言论声,也随之传了出来。
“各国都私下征招士兵,备积粮草。据探子回报,晋溏国宰相雁悠君才从楚淮国江陵君手中购置了大批粮草和稻种,听说那稻种产量极高,是寻常种子的近两倍有余,臣以为……”
大臣的汇报,被门口巨大的响动给惊了回去。满堂文武官员,皆瞠目惊瞪着门口冲进来的窈窕人儿。
素淡的纱裙,随性披散的乌丝,不施黛粉的清媚脸庞,花瓣般的唇儿边勾着一抹小计得惩的快慰,净空般的大眼不惧无畏地扫了众人一圈,最后落在御座上墨紫服冠的人身上。
“姬凤倾,我要见你。”
堂而惶之,大胆之言响彻整个大堂,惊呼四起,却也无人敢稍动半分。
凤眸逼来时,一股森然霸气迫人呼吸,她昂起小下巴,心说,我可不是你的臣子,他们敬畏你,是不知道你那邪恶无耻下流的秉性,哈!我晏语轻轻可不怕你。
瞬尔,凤眸底却划过一丝笑意,面上依然无波无绪。
而正在禀奏的官员则极是不悦,似乎被人狠狠扯了一把雪白的胡须,下巴抽*动,身躯一震,跨前一步,怒喝,“大胆妖女,谁让你颤闯大堂,哗喧无礼的!来人,把她给我抓下去。”
虎袍一挥,矍烁的虎眸生生慑人,生为三朝元老的气势瞬间夺去满堂低嘘议论声。
声落,林立在堂内的侍卫立即上前,却没有马上逮着发疯的小野猫,而是立在轻轻两侧,看向御座上的人,等待真正的指示。雪须老臣下巴抖得更厉害,回首望向坐上人,迫人的气势直逼而去,势要其遵从般,虚臾不让。
凤眸轻轻一闪,别过那慑人的气势,只微微直了直身,剑袖一摆,道,“萧公不必动怒,她只是欠些教训罢了。”
“此女违纲**,实不该再出现在候府当中,望候爷修制遵祖德,将其……”
“老头儿,你够了没!我是来找他的,又不是来找你的。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轻轻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上来,错过白髯老者时,斜睨一眼,皱鼻子丢去一个鬼脸,气得老头浑身一颤,发撑玉冠,保养得极好的面容轰然涨红。他太激动,所以根本没发现,在他大声嚷嚷时,御坐上的人已经朝轻轻勾了勾食指,完全无视了他的祖制祖德。
“你……你这个淫//荡无耻的……”
轻轻已经坐上姬凤倾示意下人搬来的软椅,冲白胡子老头嫣然一笑,接口道,“妖女,是吧?还有没有别的,比较创新的词汇啊?”
“你……你你你……你这个……”
“兰儿,萧公乃我西秦三朝元老,不得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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