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儿四说要在上早朝时送我去草堂,我立马就想起自己的老爸来。以前上学、上班,我一般都是搭他的车。现在这人也说着老爸以前曾说过的话,哎,心里的那个滋味儿,还真是不好受。
“怎么又叹气?”他不满地伸手,微微用力捏捏我的脸颊,“爷好心好意送你过去,你就是这么回话的?”
我赶忙笑:“我……这不是叹气……”
这人自然不信,他的手在我腰部动了动:“得,爷不指望你会感恩,只要以后你能不骂人、不咬人就好!”
这个死卷毛儿这么小心眼儿啊?骂人是去年的事儿,咬人上次我也没得逞,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记得透清!他这样的胸襟,以后能当好皇帝吗?怀疑,我大大地怀疑!
“别发呆了,快起来吧!”
经他一提醒,我这才想起还要去福晋那儿请安。慌慌张张地起床,我真像一个上学快要迟到的小学生。
这人还算有点儿良心,他看我忙不过来,穿衣、洗脸的事儿都自个儿办了,只让我帮着梳了个头。
“你那个玉簪戴出来,有人问什么了吗?”
“有啊,”我开腔低笑,“是侧福晋开口问的。她说:‘莲妹妹,你的玉簪真是好看,怕不是一般人送的吧?’我当即就笑着回:‘侧福晋还真是高看沐莲了,这个是仿玉,三钱银子就买到了。’”
这人听了,那是很不高兴,接着就怒气冲冲地冷讽道:“行啊,还知道说三钱银子,你怎么就没说是从地上捡来的呢!”
我一边给他结发辫,一边忙笑:“地上捡来的,这一说,她们又要拿有色眼光看我了。爷,你送的东西……我不好说出去显摆,不然……随后我就要吃大亏了……”
他冷哼了一声,接着就没好气地笑:“你还知道这个啊?既然这样,那爷今儿个也对你说一声,以后她们的事儿,你可不要掺和进去。”
这样的话,若是七阿哥说,我心里一定很是感激。现从卷毛儿口里出来,我却听出些警告之意。
我对着他低下头:“爷,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谨守四爷府的规矩,尽好自己的本分。”
如此诚恳的话,这人竟什么也不说。过了一会儿,这才又变成了温声提醒我:“快走吧,晚了不好!”
我怔怔地看着他:“你不去吗?”
他忽然笑:“想爷陪你一起去啊?怎么,你这会儿又不怕她们说什么了?”
不去就不去,干嘛又来惹人心生惊怕?
我慌忙地摇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这就走……”
卷毛儿四晚上在哪里歇息,这是府里女人十分关注的大事。我一进去,立马就有几双眼睛直直地看过来。
淡定,一定要淡定。我先沉沉心,接着便一脸淡然地走到福晋面前,规规矩矩地请安,老老实实地问好,不带任何受宠后的欣喜悦色。
果然,她们那些人见了,既没有露出嫉妒的神色,也没说什么讥讽的话。
那拉氏就更不用提了。自那日我把卷毛儿的药膳单子交给她后,这人就对我少了几分客气,似乎还有几分想把我当成心腹看待的意思。就在昨天,还特意让自己的贴身丫头给我送了一两燕窝补身子用。
那拉氏是福晋,以后还是一国之母,我向她靠拢,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只要不冒犯她的利益,总比没有后台、和她对着干要好的多。
等那些人走了,她这才问我:“沐莲,听说爷昨晚喝醉了酒,身子有些不舒服?”
我低着头坐在她身边,端着尽本分的架势柔声道:“福晋,听他们说,昨儿个是十三爷的寿辰,所以爷才会多喝了几杯。不过请您放心,爷一切都好,喝过一碗解酒汤后就睡着了。”
她这才笑:“这就好。你是大夫,有你照顾当然会好一些。”
说完,那拉氏又顿了顿:“瞧,你才刚回来,这就让你受累。”
我赶忙笑:“沐莲是福晋的人,为您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说这样虚伪的话,连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正在为此脸热时,那拉氏却很是满意地握握我的手腕儿:“好,你明白就好。以后在草堂,也要注意有个分寸,可千万别往那轻狂的去处学。”
我慌忙低头:“福晋说的是,不管以后如何,沐莲一定都会安分守己的。”
她听过柔声笑:“你现在的性子,我倒是很喜欢。刚刚那样子说,也是为你着想。咱们府上,就你一个整日外出的,所以才会想着要提醒提醒你。别让咱们爷在外难堪,也别让她们在府里来回地嚼舌根。”
听了这个,我心里更是惊慌,难道……她是在指我和七阿哥以前的交情?
算了,不管了,反正她是说男女避嫌之事,那我以后注意点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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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毛儿说会送人上草堂,还以为他头夜会歇到我这儿来。谁想他却派了一个随从过来传话:“格格,爷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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