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昏暗的房内,肥嘟嘟的猫卧在窗下,微微眯着眼,借着似睡非睡的劲儿,将那出好戏尽收眼底。
男人被娇娇儿抵在门前,暧昧的气息几乎充斥了整个房间。
林隐俏脸微红,醉态婀娜,鹅黄单衫香肩半露,一片盈盈如凝脂白玉,赤色鸳鸯小衣短而小,裹不住的蠢蠢欲动。
她看着他,唇瓣浮笑,如水杏般的眸子尽显戏谑之情。
葱白的指尖搭在他的胸膛,轻轻地画着圈。
见他没有反抗,迷情的小猫越发大胆。踮起脚尖凑向他的喉结,与此同时,盈盈一握的纤腰已然贴上了他。
而她的另一手更是得寸进尺,从他肩骨转去了胸膛,食指轻轻一挑,顺势就探了进去。
晚月如诗,撩的窗前绸纱醉人,正是水到渠成之事,然而下一刻,
“荒谬!”
他一声怒喝,上一刻还娇艳欲滴的美人儿突然被猛地推倒在地,见此动静,适才还惬意十足地摆弄着尾骨的猫被惊得喵呜一声跳下窗来,好似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颇有不满,猫着走了几步后,还不忘回头睨他两眼。
而这头,看眼她这般摔在地下,他也不去拉她,甚至话都不愿多说一句,大袖一甩就径自夺门而出,
“日后再由着她胡闹,”
一跨出房门迎面碰上急急跑来的白露,他更是怒不可遏,“杖刑伺候!”
白露闻言当场怔住。
孟家乃至整个戚家军上下皆知,在这与虎谋、饮狼血,出过枭雄万千的野性北疆,孟廷希算个异类,
跟在军中多年,虽说也是身形崭崭,站如松坐如钟,但又完全不似军中男儿那般粗矿,反是举手投足见透着儒雅三分,走起路来更是如文生一般,步步生风却也不失沉稳。
这性子更是出了名的好,能进能退,在军中府中,从未与人红过脸。
常日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人如今徒然发了火,白露自是又惊又怕。
怕的是这种毫无前兆的徒然爆发,
惊的是,房里那姑娘既不是外人,也非他憎恶之人,反是他常日疼着捧着,只她一句话,恨不能倾尽所能也要博得她一笑的,如今费了这么多心思投怀,他倒生气了?
白露很不理解。
“我就这么让他讨厌吗!”房里的林隐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一巴掌狠狠拍在妆台,气的妆也花了,眼儿也红了。
知道她如今正憋着火,白露也不敢搭话,愣愣的瞧瞧她,就低头瞧自己无处安放的鞋尖去了。
主仆俩就这样默默的呆着,一个气得不得了,一个怕得气儿都不敢出,过了会,是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份死寂。
瞧着那绰绰身影像是孟廷希身边的小厮,白露顿时心里一松,然后极有眼色地示意主子看外头,边跑去开门。
一开门,外头站着的果然是无忧。
见是他来,手里又提着些什么,林隐原堆满暗怒的神色顿时缓和不少,但也不去问他何事,而是有意端着抬手抚了抚发髻,像是算准了他来的目的。
哪知,无忧的话瞬间叫她跌入谷底。
“爷说奶奶近日脾胃虚肝火旺,特备了雪梨贝母润肺膏叫我送来,说奶奶晨间午后饮上两杯定能败火。”
林隐当即愣住。
“另外,这是爷替奶奶准备的白玉枇杷露,晚些时候白露拿去熬了,奶奶睡前……”
“滚!”没等他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白露,林隐已是忍无可忍,随手抓起桌上的胭脂盒就砸了过去。
太欺负人了。
他孟廷希太欺负人了!
她容易吗?
身为一个姑娘家,她都这么为他了,都这么直接献身了,他却说是她肝火旺?
若不是心仪于他,想报答他,她至于这样吗!
他倒好,学了几天医,救了几个戚家军的将士,他都开始给她派药了!
林隐气的在房里直转圈。
看她这样,白露更不敢说话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隐极努力的把怒火压下了些,转脸看向白露,平静道:“你说,他是不是嫌弃我。”
白露闻言显然震惊。
嫌弃?
不知此话何来。
莫说北疆,便是放眼天下,又有哪个妾室比这位如夫人还自在?
是了,
林隐是孟廷希的妾。
严格来说,她甚至连良妾都算不上,不过是几年前他从外地带回来的,仗着年轻有几分姿色哄得男人高兴,来了北疆为她置办了宅子不说,还能堂而皇之的住进了东厢。
而孟廷希,上无父母操持,下无兄弟帮衬,又常忙于军中,这些年也没娶个正房奶奶。
堂堂二十出头的壮年男儿,后院清冷,这一门子心思自然都只能给了这唯一的妾室,
而她,原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儿,得了他的怜惜,这些年竟也能一直心安理得的受着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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