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布衣出来后,第一时间自然是去了梨园。
七夕嘛,还是要和心仪之人一起过才好。
何况这是他们的第一个七夕。
姜布衣这般想着,脸上止不住地浮起红云。
但到了梨园,看到凌官尤在为着生活奔波的那瞬,她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
于是她又安慰自己,凌官如今很忙,又要赡养病重父亲,又是秋考在即,她应当懂事些,不该打扰
他的。
至于七夕嘛,
他们还年轻,有的是以后。
她就这样劝服了自己。
认认真真看完了凌官的戏,直等他收了工,向她走来,她都没有提出半点要求。
可他走近后的第一句话,却像早有约定,没有任何征兆和前提:“走吧。”
姜布衣不由愣了下:“去哪?”
“听闻今年的庙会很是热闹,姑娘不想去看看吗?”
她当然想了。
今儿出来不就是为了去看庙会的吗。
可是。
姜布衣想了想,很乖巧地摇头。
“那些事,我会处理好的。”
听他说这话,姜布衣眼里不由冒出星点金光,是期待:“真的吗?”
凌官笑着看着她,轻轻点头。
真是傻的,
明明想去,却又说不想。
还假装得这样镇定。
看她走出来后明显心情大好,凌官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走了会,来到集市。
大抵是因为七夕节的缘故,今天的集市开得尤其早,没到响午,街道两边便已挂满琳琅彩灯,卖小
吃的、表演杂耍的、还有各色杂货的摊贩也都早早地出了摊,
两人走出来,瞧着街道每处每角欢声笑语交错,只觉人流不息,热闹极了。
只是越往里走,来来往往的路人就越多了起来,行走间碰碰撞撞的,两人原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
离,没几下便被硬挤在一起,
两人平日克制惯了,忽然被挤在一起倒不自在,正想快些挤出去透口气,岂料又被路人轰然一涌,
她没防备地往他翅起了下,手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蹭到他指骨。
在那一刻,两人几乎是同时疾缩回手。
凌官自来腼腆,平日里离她略近些都极其克制,被这么一碰,脸一下就红到耳后,眼神乱得不行,
掌心也没由来地渗出汗来。
“我、我看那边有卖糖人的,.…你去前面等我,我就来。”
他甚至不敢正眼看她,战战兢兢地说完这话,就忙忙往那头去了。
姜布衣也没好到哪里去。
整张小脸儿滚烫,心里也咚咚响个不停,生等他走远了,又深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平复些。
凌官给她拿的是树叶形状的糖人,小小的,拿进帷帽里也不怕脏了白纱。
外面的路越发宽敞了,人群也没那么多了,姜布衣就这样拿着吃着,凌官则是走在她不远不近的位
置,静静地跟着她。
走了会,糖人吃了大半,她忽然抬起头:
“先生。”
“嗯?”
“我……听说今儿去织女庙求签最是灵验,去看看吧。”
凌官回头看她:“好。”
今天织女庙里的人也是尤其多,两人踏上又远又长的石阶,还未过半,就闻见了浓重的香火气息。
姜布衣仰起脸,隔着纱,望着前面成双成对的人,心里也跟着泛起甜滋滋的味道。
只是上下石阶不比走平路,这一路来风也大,姜布衣怕被风吹掉了头上的帷帽,又怕一个不慎踩空
摔了,一路上都紧紧拉着帽纱,走得很慢很谨慎。
凌官就在她半步之外的位置,跟着她,慢慢地走。
到了织女庙,率先入目的是门前的楹联,和刻着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的石碑。
两人站在那,虔诚地默念了,然后接受“洗礼"方能入庙。
这洗礼其实也简单,就是用织女娘娘座下供奉过的仙露洒在香客头顶,两人跨进庙门,熙熙攘攘的
闹声中,隐约听到后头吵嚷,好像是有人不太能接受。
“接受过织女娘娘洗礼的男女便能忘却前尘烦恼,生生世世携手共度,难道你不愿和我求一善果
吗?"
听那同行而来的女子说出的话,姜布衣心里不时地泛起涟漪,想了又想,她忍不住问:“先生会信
这样的传闻吗?"
她边转头看向他,
此时已是太阳偏西,余晖自不远处的山巅斜过来,打在二人侧脸,将两端身影拉得又远又长。
“你信的,我便信。”
万丈霞光下,她看到他笑了,笑得内敛又明媚。
进了主殿,正中央的便是织女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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