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二仓,现在就站在他身边的弟媳妇:
“小顾,你也坐下吧。
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都别急。
谁也不要自责。”
“大哥——”顾云丽流着眼泪说:
“你们和咱娘都在沪海,就我们在家。
我们有车,镇上离着咱家又不远。
我们就是天天往家跑也行啊。
实在要是陪盼盼,让二仓晚上回来跟咱叔作伴啊!
可是我们都没那么想。
就是觉得来回跑麻烦。
是我们太大意了。”
大哥摇摇头:“就是你们在家,跟咱叔的卧房隔着好几间屋。
咱叔犯病,你们也不知道。
这事不怪你们。
怪我太大意了。
我以为咱叔身体条件这么好,还没到发作老年病的年纪。
自己单独在家住几个月,不会有什么事。
而且你们周末就回家。
也不像有的留守老人常年在家独居。
我本想下个月就让咱娘回来的。
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咱叔就出事了。
这些问题我本来是想到了的。
可就是因为我的大意,才造成现在这种情况。
这是我当老大的失职。”
二仓和云丽同时说:“大哥,你不能这样说。
就我们在家,是我们俩失职。”
大哥冲他俩摆摆手:“这个问题不讨论了。
事已至此,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现在咱叔在监护室,咱们外面人再多也没用。
我和老二留下,小顾你先回去。
一会儿盼盼放了学没人照顾不行。”
顾云丽赶紧说:“没事大哥,我来的时候跟一个同事托付了,晚上让盼盼去她家。”
“没必要,”大哥说,“咱们人再多,坐这外面也帮不上什么。
现在还用不到你,你就先回去。
养精蓄锐,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咱叔栓住了,情况不乐观。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预后不乐观。
大概率今后已经不能自理。
家里有个不能自理的老人,以后咱们大家就要多受累了。
当然,不管是雇护工还是雇保姆,咱们也不差钱。
但是咱们家的情况太特殊了,因为咱们不是咱叔亲生的。
人一旦得了病,会更加地敏感脆弱。
尤其咱叔是个老实人。
这些年来,其实我很了解他的心理。
其实他一直很焦虑。
虽然咱们对咱叔都很好,人人都说咱们孝顺。
咱叔也发自内心地觉得咱们孝顺。
但他的焦虑还是不可避免的存在。
那是因为像他这种坐山招夫情况的其他人,晚景都不乐观。
咱叔见多了那些继子不孝顺,母亲一旦先去世,就把继父赶出家门,让他回原籍。
继父一旦生病,也是把他送回老家不管了。
咱们四邻八乡,以前这样的情况太多了。
坐山招夫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很悲惨的下场。
以前的时候,一旦有人说起某个村子有坐山招夫的被赶出家门,或者生病了继子们不给他救治的事。
我发现咱叔听了这些话,脸色就发白,也不说话了。
我就知道,这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听着别人这么悲惨的结局,咱叔就想到他自身了。
所以说,如果是咱们的亲生父母生病,雇保姆雇护工,都没问题。
反而是咱叔这情况,只能咱们这些做子女的亲自照顾。
当然,咱们还年轻,都有各自的工作,全职照顾老人也不现实。
那不是还有咱娘嘛。
夫妻二人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有一方生病需要照顾,另一方责无旁贷。
到时候咱娘是照顾咱叔的主力,咱们轮流替咱娘分担。
这样也不会把咱娘累着。
现在咱叔突然发病,我嘱咐三仓和小四儿一定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咱娘知道。
等咱叔病情稳定了,那是必须要让咱娘知道的。
那时候让她也回来,守在咱叔这里。
有了咱娘,还有咱们这些为人子女的亲自照顾,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给咱叔安慰。”
二仓两口子听着大哥的话,一直不住点头。
云丽说:“大哥你放心,这回我们接受教训,以后一定好好照顾咱叔。
把这次的失误补回来。
二仓刚才说了,咱叔这一辈子太苦了。
只要这回没有生命危险,他不能自理了,咱们也不能让咱叔受一丁点委屈。
一定好好伺候,让他即使不能自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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