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六遥一时噎住,半晌,他醒悟过来,讥讽道:“哟,脑子清楚了?什么时候清楚的?还是从来没有糊涂过?”
苏四海又是一扭脸,过了一会,又转过脸来,半垂着眼:“皇殿下,天会山上既然没有雪莲,你也可以走了。”
哎?
赶他走了?
不打算挟持他谋反了?
哦,宋子规死了,柯祖明跟他之间也没了信任,他苏四海独木不成林,能拿回兵权就不错了,还提什么谋反?
宣六遥想明白了,松快地一笑,温言说道:“好。你早些歇息。”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那些欺负你的人固然不对,但你欺负了别人,你和那些欺负你的人又有何两样?今日之事,我未能及时出面,既对不住苏兄,也对不住宋队长......我,我自愿打扫安邑三日,若苏兄觉着不够,三个月、三年也行。”
苏四海瞪着他,几乎无话可说,待宣六遥转身要走之时,却又翻身下床一把拉住他:“罢了。”
宣六遥的手臂被他紧紧攥住,顿时心里有些发毛,苏四海不会想以牙还牙吧?他的目光忍不住往等在门口的胡不宜望去,却听苏四海说道:“你一个皇殿下去扫地,旁人必然要问怎么回事,我这张脸还要不要了?你若真觉有愧,就帮我把兵符要回来。”
小事一桩。
宣六遥松了口气,连连答应,待苏四海松手后,忙不迭地跟胡不宜俩人溜回了小院。
今日之事太过纷杂,宣六遥在床上翻来覆去,迟迟没有困意。
他突然想起似乎疏忽了什么,他盘腿坐起,打开天眼,看清了冰洞之中被冻少年手中的那朵白花——一片片尖圆的花瓣盘旋成朵,正是雪莲。
他叹了一口气。
算了。
他也不想这么早找到圣药回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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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宣六遥带着苏四海准备去找王北斗要兵符。
出了将军府,两人皆是一楞。
府门外,乌泱泱的兵士堵住了街巷,看这阵仗,竟像是冲着将军府来的。而领头的几人,苏四海认出了王北斗,宣六遥认出了佘景纯和贴着白胡子、穿着道袍的佘非忍。
苏四海气得当即拔剑:“王北斗,你想造反?”
王北斗平静地回道:“大将军,这位是尚书大人,佘大人。他有圣上口谕。”
佘尚书?
他不在京里好好呆着,跑到边境来做什么?
之前并未收到朝廷的消息啊?
苏四海疑惑地看向一旁的佘景纯,忍着不解行过礼。
佘景纯今日在文官的袍子外边穿了一件牛皮马甲,有一丝丝严阵以待的意思。他一脸肃然:“苏四海,有人密告你意图谋反,本官此次前来是要拿你回京,你速速就擒,切莫抵抗。”
苏四海张着嘴,瞪目结舌的看着他。
等回过神来,他一举手,正欲辩解,只见眼前无数雪亮的刀唰地架过来,脖颈间一时杀气无边。刀子往下压,他只能跪下:“佘尚书,仅凭密告就要捉我,可有凭证?”
“凭证?”佘景纯冷笑一声,“等我拿出凭证你才肯招认,岂不是等着灭九族?不如识趣些,爽快认了下来,本官还可当你是糊涂,放过你的家人。”
苏四海亦冷笑一声,苍白的皮肤下泛起愤怒的红晕:“家人?家父家母都已死了,我无妻无子,没有家人,无需放过。”
“兄弟姐妹、七姑八姨,你没有?”
“尽管捉去杀了吧,苏某乐意得很。”
“你......”佘景纯一时失语,半晌,“既如此,我便只能捉你走了。”
“等一下!”苏四海昂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要拿人,总归有个物证、人证,光凭一张嘴就拿了我这个西北军的大将军,佘大人就不怕引起骚乱,回去不好交待么?”
佘景纯避开目光,转向被挤到一边的宣六遥,客气说道:“下官来迟,让皇殿下受惊了。苏四海意图挟持皇殿下谋反,想必这些日皇殿下也已识破了他的狼子野心。只要殿下指认,苏四海便是铁证如山、罪无可赦。”
哎?
宣六遥也瞪目结舌了。
他知道苏四海要谋反,但苏四海并未透露和挟持他,而且,昨晚已经开口让他走了。
但确确实实,苏四海是存过谋反之意并准备行动的。
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兵士们,佘景纯,仍假装道士的佘非忍,王北斗,还有红着一双眼的苏四海,都直勾勾地盯着他,等着他一句话替苏四海,要么定罪,要么脱罪。
苏四海的一条命,就在他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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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滋滋地晒着,宣六遥的后背烫得像扎了无数根烧热的针。他张了张嘴,众人的瞳孔都放大了一圈。
他又张了张嘴,众人的瞳孔又放了一圈。
苏四海的眼里几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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