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玳瑶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幽魂似地,站在屋门口:“宣六遥,送我回宫。”
她说过还要玩耍几日,但昨晚几乎被宣六遥掐死,她自然没心思再继续玩耍下去。她仍穿着男装,头发束得整整齐齐,唯一双眼睛红肿似桃。
“好。”
宣六遥心不在焉地看她一眼,虽注意到了她的眼睛,但也未多说一句。
没什么好说的,掐了就是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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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宫里递交了入宫请安的奏折,很快批了下来。他让封玳瑶换上婢女的衣裳,草率地涂了些颜汁,便带进了宫里,顺利地将佘非忍换了出来。
卸去易容后的佘非忍似乎比入宫前要胖了些,脸颊略略鼓了些,遗憾间却又神采飞扬:“难怪天下女子都想当皇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珍奇宝物,无不尽有。”
他取出从宫里顺出来的几块玉璧:“看,只一块便抵半个宅子。”
宣六遥看不惯他的轻浮模样,抬了抬眼皮:“你孤身一人在宫里,虽两眼一抹黑,竟能活得如此滋润,倒也是个人才。”
“自然有人相助。”他得意一笑,“那个柳绵,你们还记得么?她做了皇后的贴身婢女,凡事有她在身旁提醒着。”
“行了。有件事要跟你们说一下。”他扫视一圈,屋里,桂无苔和胡不宜也都在,“太后已经给胡不宜挑了两个有前途的青年才俊,也安排了让我带胡不宜去相看一眼,挑一个更顺眼的成婚。非忍,师父当初答应你的事,怕是办不到了。”
屋内一片沉寂。
佘非忍和胡不宜皆面目呆滞,似乎傻了一般。
桂无苔的眼里流露出愕然和隐隐的责备,似在怪他的始乱终弃。他觉着百口莫辩,不如不辩,好在胡不宜并不知那夜他钻进了她的被窝。
良久,胡不宜含着眼泪站起身:“我不想嫁给旁人。”
“那你要嫁谁?”
宣六遥脱口而出。一出口便后悔了。
果然胡不宜回道:“我要嫁你,我要一辈子留在你身边。”
“胡闹。我是你师父,你怎好嫁我?太后替你选的两个,都是新进的学士,年青有识、前途无量,你嫁过去又是正妻,将来是官臣贵妇、当家主母,可不比在这王府里好?”
“我不嫁!”
“不嫁也得嫁。过了年你就十六了,再不嫁,越发地难挑佳婿。我又不能让你随便嫁个人家。你准备一下,过几日我就带你去见人。”他斩钉截铁。
胡不宜不再说话,只转了身,噔噔噔了回自己屋去了。佘非忍随后也不发一言地离去,那几块玉璧就扔在桌上,才刚当成宝贝似的,这会儿浑然不在眼里似的。
可没一会,他又返回来,把玉璧满把一撸,冷着脸走了。
宣六遥心里像塌了一座山似的,空空荡荡、荒荒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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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样了,你为何不娶胡不宜?”桂无苔问。
宣六遥抬起头,求饶似地看着她:“我不曾动她。那晚我是迷糊了,我和她是清白的。”
“是你自己大半夜地,只穿着内衫衬裤地进她的闺房,这会儿你说你迷糊了?”
“我......”宣六遥只觉心上像有一根绳子栓着,一紧一紧地拼命拉扯,“我是想她了。”
桂无苔更觉不可理喻:“想她你去找胡不宜?什么道理。”
“是,我错了。我不该去找她。”他痛苦地抱住头,“无苔,你就当不知道好么?她睡着了,她并不知道。”
这一句激起了桂无苔心中的反感,她不可思议地冷笑一声,亦转身离去。
宣六遥闭紧双眼,没出息的泪水汹涌而出。
是他伤害了所有人。
他让所有人都寒了心。
早知如此,他情愿不曾将灵狐带下世间,也不曾遇到过“她”,哪怕此世平淡如水、或艰难如斯,也好过此刻,几颗好端端的心被自己撕成了千块百块。
彻骨的疼痛如同末日一般,将他牢牢浸透,浑如在地狱中受刑——比之更甚。
因为,他发现他心底长出了一双手,想要将胡不宜牢牢攥住,告诉她,他对她亦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
不该。
不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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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遭连夜雨。
接连几日,胡不宜都躲在屋内,也不让人进去。佘非忍倒是让人进,只是不跟人说话。
这一日,宣六遥准备带她去看那两个傅飞燕挑好的青年才俊,他想,或许她看上了眼就好了。
可是芸香慌张地拿着一张纸过来:“爷,小姐和非忍都不见了!”
宣六遥一惊,可转念一想,他俩总归也走不远:“宅子里找了么?可在后宅的小树林?”
“奴婢这就去找。这是小姐留在桌上的信......信里写什么走了、勿念......”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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