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替她整理屋子......偏偏胡不宜回来时,他还陶醉地把芸香当成她抱着......
简直是糊涂透顶!
想想胡不宜看到他抱着芸香时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他将夜明珠塞在发冠里,一边驾着马一边高声呼喊:“胡不宜——”
西北荒蛮,尽管已大力开荒、种牧,仍是人烟稀少,有大片的戈壁滩和沙砾地,而那些地方难免会有一些如流沙那种的松软地势,若是不小心陷入也有性命之忧。
“胡不宜——”
他的呼喊声有些断续,因为喉头哽咽,几欲泫涕。
勒马的缰绳几乎捏进肉里,他奋力鞭马前行,只望能早一些追上她,千万、千万,再不能失去她......
若是没了她,他觉着或许往后的日子活不活着也没了意思。
他已经追了许久,却不曾追着胡不宜半点踪影。
白鹿带着灵力,它若全力奔起,或许此时都已到了千里之外。可宣六遥仍是全力追着,他不想留下一丝一毫的遗憾,即便他死去——
身下的马突然一头栽倒,他的身子飞了起来。
他看到粗砺的地面一分为二,他的马已经陷入地坑之中,而他自己,来不及思考,只觉着自己耳边呼的一声,已跌落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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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灵台山,灵浮宫。
无境上仙在玉床醒来,他疑惑地坐起身,低头看看身上柔软的浅色细袍——这不是金丝银缕衣,而是他在仙界平素里穿着的袍子。
他不是已经去了凡间投胎,成了一个不得志的亲王么?他守护下的灵蟒与灵狐都在人间陪着他。
屋外一年四季浓绿淡红,花、叶、果自然而然地长在一处,若想看寒冬皑雪,或许金乌玉兔再转一轮窗外便铺雪满地。
石台上有一面透亮的水银镜,无境上仙走过去望向镜内,镜里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杏核眼黑白分明,鼻子挺秀,脸形可柔可刚,确是跳下堕仙池前的自己,也是在世间的宣六遥的模样。
他出了灵浮宫,径向山下而去。
他记得那是灵狐住的地方,若它在,那之往的一切不过是他做的一个梦罢了。
那只有半人高的屋子仍在,院内一只空空的石鼎,屋内床垫草席,干干净净,唯不见灵狐身影。
他又在山顶寻了几圈,不曾找着它,也不曾见到灵蟒,用起神通一算,它俩都在人间蹲着呢。
只他自己回来了?
醒前的情形回到脑中,自己从一匹马上摔下......他叹了一口气,自己那是摔死了......他不是危急时刻有结界护身的么,约摸是摔得太重了,结界撑不起他一百来斤的肉身。
他怏怏地回到灵浮宫内,翻出一本生死簿。
仙界也有生死簿,不止地府有。只是他的生死簿与旁的不同,他翻开,里头一片空白,只在他抚过的地方显出字来:灵狐,第一世,胡不宜,第二世......第十世,林宁,第十一世......
林宁......
他把显出的文字重又看了一遍。
没错,灵狐,第一世,胡不宜......第十世,林宁。
他将手指停留在林宁上,从旁边又浮现许多小字,概述了林宁的一生:出身富商人家,十三岁上女子中学,十七岁参加护国......二十七岁死于炸弹。
是“她”。
他往后看,后边还有很多世,却都在大好年华早逝,令人唏嘘。他不再看下去,手指离开纸面,文字渐渐消失,重又变成空白。
他合上生死簿。
脸上亦是从容,心下蓦地生起波澜。
灵狐,胡不宜......林宁.......
她俩都是灵狐转世,不过是前世与后世的干系。他的心里,始终挂念着的,就是她——此世的胡不宜。
可惜,自己竟先行丢下她回来了。
她以后会怎样,会带着宣斯玉孤独终老,还是与佘非忍终成眷属,又或者,遇上了别的青年才俊?
他只要打开生死簿再查看一下便能知道,可是,他不忍打开,怕自己越发地心痛。
一挥手,生死簿从眼前消失。
窗外有一根柳枝垂下,嫩绿的叶苞开、合、生絮、飞舞、泯灭......
无境上仙在辰光的渐渐流淌中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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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双手温柔地抚着他的脸。
这双手显然在指腹与掌心处生着薄茧——这是一双凡人的手。
神仙的手心从来不长粗茧。因为他们无需劳作、无需练武,想做什么用灵力即可。
他疑惑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双黑亮而清澈的大眼睛,如半弯明月,月光淡淡,含着忧伤,还有爱慕。这双眼睛,他很熟悉,是胡不宜。
她显然楞了一下,随即眉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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