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正在和周围的那些同僚谈笑风生,见到徐浚亭对自己行此大礼,也并没有多想,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徐浚亭,你不用这么客气,这一次州试你是头名,将来还要参加春闱,我们江宁学子就等着你高中状元,为我们扬眉吐气了。”
徐浚亭站起身来笑着自谦道:“知府大人过奖了,学生何德何能,实在是担不起知府大人如此美誉。”
嘴上说着客套话,可徐浚亭心里却是已经把小算盘打的劈啪作响。
丁谓身为江宁地区的知府大人,将来自己如果想要在朝堂之上有所作为,必不可少的要寻求这个权奸之臣的帮忙。
说实话,忠臣或者奸臣,徐浚亭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对方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利益和好处。
之前的那个徐浚亭只是想要效仿历史上的那些君子贤人,在朝堂之上当一名两袖清风千古留名的清廉官员。
可他不知道的是,像他这种读书人,全天下多的都数不过来,他一个文弱书生,说不得连朝堂的大门都迈步过去。
等到宋朝后期大战开启,身为官员却手中并没有实际的权势,剩下的就只有像文天祥那般以死明志了。
可人活世上,为的不仅仅是一个好名声啊!
所谓乱石出枭雄,徐浚亭可不想自己将来只能够以死明志,留下一个千古不朽的美名在后世——那样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徐浚亭眼珠子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学生才疏学浅,当不起知府大人如此美誉,不过学生一定会尽全力为我江宁莘莘学子长脸。”
闻言,丁谓眼神深处有异样神采闪过。
以前听说这个徐浚亭是个书呆子,如今见面才知道,这小子还挺会说话的!
徐浚亭抬头打量了一眼丁谓的神采,随后缓缓的继续说道:“学生听闻当今圣上十分器重知府大人您的文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来时日必定会重用知府大人,学生在这里先行祝贺了。”
刚刚还在说明年春闱一事,徐浚亭话锋一转便提起了知府丁谓的仕途,显得极为突兀。
丁谓闻言心头剧震,拿着扇子的右手都开始微微颤抖,看向徐浚亭的眼神里多出了几分别样光彩。
在那一瞬间,丁谓心中念头百转,却始终都想不明白这个州试头名为什么忽然会说这件事情。
丁谓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年轻人。
心中念头百转,但是丁谓为官那么多年,早已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他微笑着自嘲一笑,开口说道:“当今朝堂之上的人才多如过江之鲫,哪儿能轮的上我一个小小的知府为圣上出谋划策。
徐浚亭,你不要胡言乱语,当心惹来麻烦。”
嘴上这么说着,但他的眼眸深处却有着一抹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下去的狂热。
据了解,这个徐浚亭一直都遵循圣人教诲,现如今怎么如此突兀的说出了这番言论?
难道……这个徐浚亭有门路,可以让我丁谓飞黄腾达?
丁谓双眼死死地盯着徐浚亭,恰巧徐浚亭抬头。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心有灵犀的分开视线。
徐浚亭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转身之后便怼丫鬟慧儿说了一句:“你现在就回去,让我爹为丁知府准备一份大礼,就说我今天夜里要亲自去拜访知府大人。”
……
夜幕降临,江宁却没有被黑暗笼罩,华灯盏盏,昭示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喧闹。
采莲回去之后,徐浚亭在自家门口看到了一辆马车。
“亭儿,你回来了。”
徐御翔走了过来,一脸古怪笑意的看着徐浚亭,显然是早就在此等候了。
徐御翔双腿关节有顽疾,不能久站。
徐浚亭眉头一拧:“府上丫鬟怎么这么不懂事,也不知道给爹搬一把椅子。”
徐御翔连忙摆手:“爹只是站了一小会儿,不碍事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随即重重叹气一声。
“哎,亭儿,是爹不好,给你身上泼了脏水不说,现在还逼得你不得不放下读书人的身架,亲自去摆放那丁知府,爹……爹心理不好受啊!”
听到徐御翔说这种话,徐浚亭心里一阵无奈。
拜访丁谓一事,是徐浚亭为了将来的仕途做准备,徐御翔却以为这是自家儿子为了之前自己贿赂考官的事儿擦屁股。
徐浚亭摇头无奈苦笑,心说这具身体正主给人的刚正不阿的形象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就连自家老爹都会误会自己。
这算不得什么坏事儿,毕竟声望这种东西是越高越好,尤其是在现在这种乱世之中,声望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若是没有足够的名声让人来拥戴自己,赵匡胤如何能反?
徐浚亭现在没心情跟自家老爹解释什么,转身掀开一辆马车的车帘,只见车厢内放着两个大箱子,里边儿满满当当装的全部都是金银珠宝。
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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