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初次见到这个小女孩,是在一个冬天的夜晚。 那夜很黑很寒冷,我办完公事从酒店出来,偶然一望,在酒店门口的一棵树下,一个醉醺醺的女孩正蹲着抽泣,眼泪纵横。
我的目光竟一下子被她吸引住了,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孩子,那哭红的双眼令人怜惜,她单薄的身躯在寒夜里显得格外渺小。
当我经过她身旁时,女孩说话了。
“哥哥,你要了我吧!做什么都行!”她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我震惊至极,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亵渎了她的话,眼前这个女孩最多不过十六七岁而已。
她喝的很醉,连站也站不起来。真是个不晓得自爱的女孩。
“你家在哪呀?我送你回家吧。”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一个醉酒的女孩在夜晚浮沉。
“我没有家的。哥哥,你就要了我好吗?”她再次央求我。
天底下还会有这样的事?我哭笑不得的观察女孩的脸。近看,她的脸格外精致,稚气未脱的脸上画着淡妆,十分纯真。
女孩的确醉得太深。夜太黑,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清晰的视线。
把她抱上出租车,女孩没有做任何挣扎,乖乖的依在我怀里。
我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弯月吊坠,不由得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想法:似乎在很久以前,这个吊坠属于我。
(二)
那个晚上,我把女孩安置在自己的卧室后,就去客厅睡了。
可是没过多久,女孩穿着吊带裙出来。她说,“哥哥,我身上的裙子好看吗?”
我惊的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她穿着的裙子是女友的。女友去外地出差,一个月之后回来。
“快脱下来,不要动卧室的东西。”我放下脸色,严肃的说。
她红晕的醉脸在客厅灰暗的灯光下闪耀着。“哦!”女孩应了声后,就当着我的面准备脱衣。
“去卧室脱!”我连忙拦下她。
“哥哥,你不要我吗?”她很委屈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你去卧室睡吧”。
女孩小愣一下,便匆匆跑进卧室。临走前还给我留了句“哥哥,你人真好!”
真是个傻丫头,在她瘦削的身影消失后。客厅墙上挂着的相框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和女友一年前照的相,我们恋爱五年,感情似水般平淡。
(三)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把她叫到客厅谈话。
女孩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就好像在等我的审判一样。
我说,“这里不能留你,你回去吧。”
“哥哥,千万别赶我走!”她听后,哭丧着脸,“我没有家,我怕在外面流浪!哥哥,不要赶我走好吗?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阅读到她的眼泪的,就好比洪水一般的向我袭来,汹涌澎湃。我承认自己做的最大错误决定就是那一晚让她留在自己家里。
女孩端坐在我面前,她单薄的弱小单薄的身子,特别的苍凉。我再一次听到她的哀求:“哥哥,别赶我走,我好害怕……”
突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寒夜里的场景,貌似有这样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女,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冰冷的夜里,对着街头一张张陌生男人的脸哀求:“哥哥,你要了我吧!”,“你们谁要我啊,做什么都行……”
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感觉到疼。十六七岁的女孩,正值花季,难道眼睁睁的看她在这复杂的黑夜里颓败,凋零吗?
“就留你再住一个月,不过一个月之后,你必须离开。在这期间你就做保姆的工作吧,我按照市场标准给你工资。”我一个在家,其实并不需要保姆,我这么做,完全出于同情。
我说完,发现女孩正很感激的看着我。
她说,“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四)
之后我一个月里,女孩的表现非常出色。我们相处的很愉快,
“哥哥,你下班啦!”每当我下班回到家,她就早早做好饭等我回来吃。
“哥哥,这些事情我来做!”看到我在洗衣服,她连忙跑过来,用小手将我推到客厅。
“哥哥,擦下脸吧!老对着电脑屏幕,对皮肤不好!”见我在上网,她拿来湿毛巾,微笑着递给我。
这些短暂的瞬间,都让我感到欣慰。女孩乖巧懂事,将整个家料理的井井有条,令我不再怀疑留她在家里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只是,女友在家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馨。
在我家的最后一个晚上,女孩问我,“哥哥,你爱姐姐吗?”
我说,“爱。”
“哥哥,姐姐明天就会回来吗?”她黯然,表情很沉。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刀绞般的难受。
“哥哥,过了这个夜晚,我就要走了哦!”她说完,摘下脖子上的弯月吊坠,递给我。我看到她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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