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青在前面带路,领着李幼一行走了约莫一盏茶功夫,进了一个满是低矮黄泥土屋的村子。
卢青的家,在这其中还算是数一数二的。至少有瓦片遮顶,大屋三四间。竹篾片围出来的半方院子里,散养着三只瘦鸡。
卢青推开篱笆院门,朝屋内喊了一声:“娘?”
很快,屋内有了动静。李幼抬眼去看,就见一个驼背拄拐的瘦小老太太,迈着碎步从屋内走了出来。
“儿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东家不要你了?”老太太脸上又喜又忧,拉着卢青的手不放,目光关切地看着他。
“娘,你想多了!是东家放了假,特意回来看看您的。路上遇到了几位天师,便请来家中歇息一晚。”卢青很是耐心,扶住他娘的胳膊,解释道。
“那快请进来,家中寒酸,还请天师不要嫌弃。”老太太这才看向了李幼几人,面上笑开了花,抬手示意李幼几人进屋。
“是我们打扰了。”李幼笑着说道。
卢青将他娘扶到屋里坐了,又特意将李幼几人领到了侧间。
李幼借着落日的最后一点光亮,扫看了一眼,竟然发现了几本破旧的书。
卢青察觉到李幼的目光,笑着解释道:“我爹爹从前也是村里的教书先生,这里是他备课的地方,还算宽敞明亮,辛苦几位将就一晚。”
“不必忙前忙后了,去照看你娘吧。”李幼点点头,便算是知道了,催促他道。
“那我出去了,几位有事叫我,我就住在堂屋另一侧。”卢青说完就出去了。
第二日,谢绝卢青他娘硬要杀只鸡来招待的盛情后,李幼几人跟着卢青继续赶往松金镇。
到了镇上,李幼发现在外面行走的大多是妇人幼童,或是年迈者,甚少看见青壮年男子。询问过卢青后才知,青壮年男子白日都去城外金矿上帮工,天黑才归。
说话间,几人就来到了一座青石围墙,雕栏彩绘的大宅子前,只见大门上方悬有一长匾,写着两个烫金大字:王宅。
这里显然是镇上有名有姓的人家了,至少李幼一路看来,再没有看到比这座宅子更豪奢的了。
卢青深吸几口气,踏上台阶前去叩门。
朱红的大门仅开了一道小缝,从中探出一个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来。
那中年男子看清来人,立时就要关门。
卢青急忙拿手挡住,哀求道:“还请管家去通报老爷一声,就说卢青寻了几位侠义天师前来,定能帮忙将小姐寻回来的!”
管家听了此话,探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李幼三人,迟疑片刻,说道:“你且先在外面等着,我去屋内禀报一声。”
“多谢,多谢您!”卢青立时松了一口气,不停躬身致谢。
朱红的大门又被合上了,门内咚咚咚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李幼心下奇怪,拉着徐本瑶耳语道:“家中丢了女儿,怎的反而不急?”
徐本瑶到底是土生土长的人,略一沉思猜测道:“你瞧卢青与他口中定情的女子家境相差甚大,这其中或许还有咱们不知道的故事。”
两人在这里窃窃私语,等在门口的卢青也是来回踱步,显见的很有些紧张不安。
不多时,前去传话的管家又回来了。
他仍旧只开了一道小缝,有意无意地用身子堵着门道:“老爷说了,家中小姐早已病死了。卢公子若是再来骚扰,抑或是在外胡言乱语,就要告你欺诈,打上几十个板子扔出松金镇去。
听得此言,李幼三人皆是面面相觑,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
卢青已经几步走下台阶,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朱红大门正前方,闷声就磕了好几个响头。
再抬起头时,额前已经蹭破了皮,渗出了丝丝血水。
“我知道老爷对我误解甚多,无论我如何解释,都不会愿意相信我。如今我也不求谅解,只希望能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帮着将小姐寻回来,就算是赔上了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卢青说的声泪俱下,神情言辞中既有懊悔,又有视死如归的坚定。
管家为难的看了卢青一眼,终究还是重新合上了大门。
李幼几人上前去,想要劝卢青先起来,再做打算。
卢青婉言拒绝,很是决绝的说道:“我别无他求,只希望能帮着将小姐找回来。老爷一日不答应,我便一日不起来。
李幼等人劝不动,只好寻了处地儿干等着。
他的此番举动,也渐渐引来了不少围观的妇人女子。
后来的不知情,便拉着先来的打听。
“这人怎么跪在这儿了?”
“你却不知,他道是那王家小姐还活着呢,还要替人王老爷把人给找回来!”
“还有这等怪事儿?前些时日不是说病死了,人都给葬了么?”
“管她真死假死,你们就不好奇这年纪轻轻的男子,同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是何关系?竟是口口声声说人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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