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轻颤,终是落在了李幼肩头上,抿了抿唇道:“你坐下来慢慢看,我帮你把头发擦一擦。”
李幼到底是个现代人,帮着擦擦湿发什么的,虽然难为情,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听他这么说,乐得有人代劳。很是高兴地坐了下来,将手中握着的头发塞进了徐本瑶手中。
徐本瑶小心翼翼地接过,尽数握在手中。随后抽出了李幼胡乱裹在发间的白布,动作轻柔地替她轻按擦拭起来。
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徐本瑶专心致志地替她顺着头发。
李幼感觉自己此刻体会到了做猫的乐趣,整个人放松得恨不能赖到徐本瑶身上,让他就这么梳理一整夜。
她努力提了提神,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卷宗上。可惜这上面全都是手写字,实在潦草到难以辨认,李幼才看了几行就昏昏欲睡了。
“不成,这字迹写得也太潦草了,我辨认不出,还是你念给我听。”,李幼将卷宗一推,仰头气闷地看向徐本瑶说道。
徐本瑶好脾气地接过,坐到了案几对面,正要开始念。
“等等!”,李幼将两人中间的案几挪到了旁边,脱鞋上榻,身子一歪,直接躺倒在了徐本瑶盘坐的腿上。然后拿过他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头上,冲着徐本瑶讨好的笑了笑道:“继续!头发还没顺好!”
徐本瑶垂头看着腿上慵懒自在、全无防备的少女,心里饱胀得厉害,整颗心都被一股陌生的情潮填满了,汹涌澎湃着。
他伸手在少女发间轻轻揉蹭了一下,然后耐心地一下又一下地为她梳理着长发。
徐本瑶的声音干净、清洌,听在李幼耳中,让她想起了夏日叮咚的清泉。枯燥无聊的证词,自他口中念出,也成了最动人的诗篇。
就在李幼渐渐沉迷之时,忽然一句证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令她瞬间坐了起来:“你方才念的那一段,再重念一遍!”
“这个李老五没什么其他爱好,平日里就好几口酒,还偏偏不爱独喝,总要呼朋唤友地叫上人一起......”,徐本瑶记性尤佳,不用往回看,就自动重复了方才念过的证词。
“停!就这里!你可还记得这个叫李老五的书贩是怎么死的?”,李幼兴奋得眼睛发亮,犹如上好的琉璃,在灯火中莹莹璀璨。
徐本瑶呆呆地看着她的眼眸,嘴上不自觉地接话道:“尸体口鼻内干净,并无太多泥沙,尸体表面无伤痕。岸边有人为掩盖过的搏斗痕迹,疑似被人先行杀害后伪造成溺水而亡。”
“一个天师要杀害一个普通人轻而易举。咱们同那人交手过,他法力并不算低。人为掩盖过的搏斗痕迹,你不觉得很可疑吗?”,李幼一句接一句点出问题所在。
“尸体口鼻内干净,并无太多泥沙,表面无伤痕......你是说他有可能是先醉酒昏睡后,被人抛到了水中?”,徐本瑶立刻反应过来,接话道。
“是与不是,只要看看他当日都做了些什么即可。”,李幼伸指点了点卷宗,示意徐本瑶赶紧找。
哪知徐本瑶直接合上了卷宗,说道:“不用看了,他当日并未买酒,一切寻常,只不过收摊极早,别人问起,也是一脸神秘不肯细说。”
“又或者是真正的凶手买了酒,与他同饮呢?他死前就再没有被人看见过?”李幼不死心,继续问道。
“没有,回了家就再没有出门过。不过咱们倒是可以换个思路,去查查往日同他一道饮酒的人。”
“对了,看见天师进出李老五家的那个重要证人,这里可有他的姓名地址?”
“那人叫马六,就同死者住在同一条巷子里,也是街上的书贩。”
“那咱们明日再去见一见此人,顺便打探一下李老五的酒友当日都干了什么。”
两人说定,见时辰不早,徐本瑶起身告辞。
次日,李幼和徐本瑶正要出门,正要撞见了福伯。
“你们这是要出去?赶巧大公子命我来请二位,一同用午膳。”
“既如此,我们先过去见见大师兄再说。”,徐本瑶听了,不好推拒。
等见了章行泽,福伯嘴快,将两人正要出门的事说了出来。
“怎么?是事情有进展了?”,章行泽见两人进来,起身相迎。
徐本瑶也不隐瞒,将昨夜两人的推测说了一遍。
章行泽大手一挥,招了福伯上前:“你迅速叫人去将这事打听一番,顺便将那个叫马六的人,再带过来。”
“倒也不用麻烦......”,徐本瑶正要推却,就被章行泽一嗓子打断了:“你我师兄弟多日未见,今日好不容易有空可以叙旧,这些事情自有人去忙,放心!”
李幼见状,很是识趣地提出要出去转一转。
章行泽正巴不得将小师弟与李幼分开,好单独劝他一劝。见李幼如此说,很是痛快地就应了。似乎还怕她反悔,当即就唤了侍女进来,为她引路介绍。
李幼冲徐本瑶笑了笑,示意他安心叙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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