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埃里是一个可以说流利中文的法国洋人,平日里与黑帮颇有交情,也从贩卖鸦片中分了一杯羹,可是商人对金钱的欲望永远得不到满足。
眼下,他和他的朋友迷上了一件中国古代神器,出高价悬赏却找不到有能力之人应接,这才想到借助黑帮的力量。
这个见面地点是蒂埃里选的,人多眼杂,环境开放,萧城并不满意。
“萧少,令尊的这个戏院最近上了一部新戏,上座率很高,你看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的。”
蒂埃里特地提前订了二楼这个好座位,邀请萧城过来不光是为了看戏。
萧城的标志风格就是黑色风衣,只不过今天里面换了一件白衬衫,提亮了不少,他目光犀利的盯着楼下戏台准备表演的人,配合的问:“这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新戏?”
蒂埃里悠闲的翘起二郎腿,说:“我先卖个关子,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只见天兰戏院的大红人,名伶白玉露在台下人千呼万唤中,终于一着金色亮眼大花旗袍缓缓登台,黑发束后,浓密小卷股股垂下,柳黛细眉,一双大眼,身姿纤细,走起路来绰影婀娜。
她走上戏台,配乐奏起,用她天生的越剧嗓音开唱:
吾乃阴姬为中山,只叹亡国两兴衰。
奈何赵武灵王破,二百年来终尽头。
王啊,王啊——
尔去何方妾身随,
并入太阿剑气威。
人之威,剑之威,
人之气,剑之气,
人之邪,剑之邪,
吾心比清泉澈流,
丹心照初灵更胜。
浩浩枯叶萧边下,
烟云看花城城上。
……
一曲毕,台下掌声热烈,叫好一片,不愧是白玉露,唱得永远那么凄凄婉转,惹人怜。
二楼,萧城锋利的剑眉微微一拧,诉说着内心没有袒露的矛盾,他轻轻一挑眉,换了一副冷淡的表情。
“蒂埃里先生,戏听完了,现在说说我们的生意吧。”
蒂埃里还沉浸在戏曲的节奏中,手指不由自主的在大腿上打着节拍,戏台上已经换了新人,新戏。
“萧少,我和大使先生一样,都是喜爱中国文化的人,中国有很多东西让我们大开眼界,特别是中国古代的东西,现在,不光我们,其它租界的大使也都盯上了一件东西,就是我们刚听的这首曲子《太阿》里所说的宝剑。”
萧城听后不觉一笑,“可能你有所不知,刚刚的故事以及太阿剑,在中国只是个传说,就像《白蛇传》、《梁祝》一样,这种没根没据的事情,你觉得可能存在吗?”
蒂埃里不屑一笑,不认同他的看法,“不,萧少,这不只是个传说,在你们历代的书籍上都有记载,而且有人告诉我们,这把宝剑就封印在现在上海城的某一处,如此珍贵的东西,大家需要合作。”
萧城抬肘举起茶杯,啜饮一口,“我们都是生意人,既然有人告诉你们寻宝的秘密,又何必来找我们,寻找宝物可不是件容易事,关键在于你和大使真的只是一睹宝物风采而无其他用意吗?”
“哈哈,都说萧少是个谨慎之人,看来你父亲还没有告诉你,他是十分赞同这件事情的,据说,宝剑千年发威一次,这是第二个千年,我们都想看看剑威之气的神力啊。”
萧城勾嘴冷笑,“既然父亲都已经应允了,我就当今日过来喝口闲茶吧。”
萧重天虽然名义上把黑帮交给了他,可是却从未放给他实权,还暗暗培养阿宝来强调竞争的意味。
“哪里哪里,今天把萧少叫出来当然不能让你‘空手’而归,你看。”说着蒂埃里食指伸向远处,指着二楼环行回廊东面的一桌。
“听说黑帮和白帮都在打听泉生会所的老板,海外回来的人,你们没我们的信息多,就是他。”
萧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一桌上坐着一个人,脖间系着深青色长披肩,一身紫色长衫,黑色短发服帖的衬着苍白的脸色,眸清,鼻挺,样貌精致,看上去是个儒雅病弱的白面小生,但眉目之间难掩灵气。
与他同桌的是一个穿着绿色旗袍白色外搭毛衫的女子,由于视线遮挡并看不到样貌。
萧城却一眼认出了那个小生,小泉灵。
……
“我叫易泉灵,您年长,就叫我小泉灵吧。”
……
他今年也有二十又二了吧,都这么大了。
易泉灵蓦然回眸间撞上了萧城凌厉的视线,下意识的对他露出一个友好且意味深长的微笑。
蒂埃里见萧城良久没有收回视线,笑着说:“看来萧少也很惊讶吧,难以想象这位易老板长的这么秀气稚颜,哈哈,听说他的真名叫‘易泉灵’,也喜欢到天兰戏院来听戏,特别是这首《太阿》。”
萧城从易灵泉身上缓缓收回目光,廖然一笑,“这戏的确很不错,特别是白玉露小姐的唱腔让人过耳难忘,看来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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