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没有人回应,只有“嘭嘭嘭”急促的敲门声。
封沫皱眉,走到门前,复而又问。“谁?”还是没有人应答。
这时压下去的药效再次翻滚上来,封沫抹了一把脸,就转身欲走,结果又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大有“不把门敲开不罢休”的架势。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其中,还夹杂着系统的尖叫声。
封沫也听不清棉花糖在她耳边尖叫什么,皱紧眉头,不耐烦地眯起眼睛凑近猫眼。刚一看清门外景象时,她的脸色却陡然一变。
一个满身是血的身影正趴在地上,朝着封沫所在的这个房间爬着。那封沫所听到的“嘭嘭”声只是对方攀爬途中用手肘不断敲击地面的声音。
封沫甚至根本没有看清她的相貌,却看懂了对方那只被长长的睫毛装点的美丽右眼下的浓重绝望和微薄希望。
等封沫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打开了门。
而对方那美丽右眼的旁边,漆黑空洞的眼眶里也流出血泪来。
再后来的事可想而知。
一个喝了足够药倒一头牛的春药的人,遇到了一个没办法反抗的伤残人士,当然就很快遭到了咸猪手。
系统都快崩溃了,都依然叫不醒一个被药倒的戏疯子。
封沫在血液沸腾下,直接将那具缓解她燥热的冰凉身体抱在身下。但可惜她以前的时间都交代在演戏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最后封沫选择的是死死掐着对方细腰,禁锢着对方,笨拙青涩地吻着。
途中,门口还有侍应生恭敬地敲门,询问。“小姐,您好,请问您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可疑人在走廊路过?”
“滚!出去!”
侍应生一看屋内正纠缠在一起拥吻的两人,也知道对方在干什么,连忙知趣地躬身告退。
【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严雪被封沫越抱越紧,失血过多的大脑也像被塞了一大坨棉花,神智滞涩地看着正在和自己紧紧拥吻的某人。
她不恶心吗?自己身上都是血。
其实考虑恶心不恶心已经对封沫无所谓了,她理智都已经丧失了,哪里还能管那么多?
封沫那双充血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严雪。严雪被她亲的有些窒息,喉咙艰难地哽咽了一声,却察觉唇上的动作更轻了。
其实在看到打开那扇门的是封沫之后,严雪的脑海中一直在思忖一个问题。刚刚她听到的那个歌声到底是谁唱的?
那个能暂时压下精神侵染的歌声。
严雪身体在极度缺氧的状态下不停地颤抖着,眼角被逼出了温热的泪水,但依旧思考着“封沫是那位神秘歌手”的可能性。
这个问题对她十分重要。
每次闭眼,严雪总是不可避免地陷入自己被各种残杀的梦魇中,只有在刚刚歌声中才让她寻到了久违的难得的平静。
她从中好像感受到了一种新生的可以抑制畸变的希望。
严雪本身就是个天性凉薄又极其聪慧的人。
在那个酒鬼养父手下,就算对方觉得给自己一口吃的就算养活了自己,她也不会愤慨,而是自己为自己赚学杂费,用成绩打动更多想要帮助她的人。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人喜欢她了。
喜欢她的处世不惊,喜欢她的自强不息,喜欢她的聪明绝顶,但这些却像封沫说的那样,她没有感情——她这个人没有爱人的能力。
即使那位总是醉醺醺的甚至算不上她亲生父亲的男人最后对她的亲情甚至超过了亲生女儿,她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感到可惜。
可惜对方死了后,自己就失去了一个可以遮挡她光芒的挡箭牌。
她不在意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和老师们为她成为理科状元而万分喜悦。
甚至严雪已经厌烦了这些总是有充沛情感的人们。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在一次次被所有人当成祭祀未知生物的牺牲品亡命奔逃时,不会崩溃。
好像已经很少有这么平静的时候了。
严雪寻找歌声,来到了那扇门后。
但没想到是封沫……怎么会是封沫?
那位总是被她最先坑死的蠢货。
她甚至不知道那位霸占了她人生的女孩在被她设计,被路人捅进心脏时想说什么。她只知道那个女人最终倒下了,而她的身体也慢慢变冷,变成了一片寒冰。
最令人绝望的可能是在一个人追寻救赎的时候,结果发现自己的救赎早已死在了自己手里,好在这一切还来得及。
严雪望着那眼波流转间尽是夺人摄魄的媚态的女人,不禁想起自己刚刚听到的那首温暖又熟悉的曲子。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过那些歌词或者歌曲,又或者一切只是她失血过多的幻觉。
在封沫终于折腾累了,沉沉睡去之后,严雪小心搬开了她枕在自己肩上的头颅,草草包扎了下伤口,便起身开始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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