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雨家手里落下来的奴隶一向没什么好东西,这奴隶以后就归你们了。只不过,这女奴看起来年轻力壮,明年秋收她要参加并且缴纳双份奴隶税。”
“双份……”独眼老妇有些为难。
“怎么,高了?这可是白捡的奴隶,但总归来自红家,必须给个交代。”
“对对对,大人。”这是交代给你吧,独眼敢怒不敢言。
“且这名字不行,你改一个。”老妇看完沈霏的信息,大失所望,连奴印都懒得新烙,直接让仆从在她脚上锁上脚环。
“这河边捡的,就叫……河绯吧。”独眼随口念一句。
“河绯,河水变红,血流成河丰收之象呀,不错不错。”仆从一听,立刻在脚环上刻上鸟书,似劣铁制的脚环咔咔启动,探出一圈锯齿状的钢针扎入脚踝。
钢针本扎不进她皮肉,可这很不巧脚上正有伤口呀。
沈霏啊一声痛呼。
“痛,痛就对了。你最好记牢自己的名字,若主人呼唤你,手脚慢点你将会没有手脚。今天的事就到这里了,阿龙阿豚登记好,现在回府。”吊眼老妇踏上竹轿,两个壮汉立刻喏一声扛着她离去。
“两份奴税,真是赔钱货。河金,给你三天教会她干活,半年里一定要把税金挣回来。”独眼老妇也无趣了,甩下话语,搭着牛车走了。
“喏,主人。”细眼女修像只乖巧的冬熊,伏在地上恭送老妇远处。
直到消失不见才从地上起来,愤怒地拖起沈霏咆哮。
“你施了什么妖法,不说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细眼女修警惕又暴怒地盯着沈霏,尤其是那双微挑含笑的桃花眼,那不是笑意,而是难以言喻的有恃无恐。
目光平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忧自己的现状,通常这种人只会有很多后手。
尤其是方才她慌张抬头,不经意看到沈霏眼神的那刻,她的思维竟会这么不巧的混乱片刻,顺着对方的谎言给对方编织完整……仿佛着了魔,这让她心生恐惧。
“我会禀报主人,你是奸细!”细眼女修色厉内茬地吼道。
“哎,好哦。”沈霏浅笑,桃花眼弯弯半眯,像只得道老狐狸。
“方才你不是还把我的来历报错了吗,不如一起禀报吧。”
细眼女修最怕这事暴露了,做贼心虚地往后一望,见她的同伴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手掌一痒几欲杀人灭口。
“别急,我听你讲了这么久故事,不如我来给你讲一个……我没有你们当地的神魔血统,但你看我的眼睛,我有千眼魔的血脉哦。”沈霏握着对方的手臂,缓缓喘息站起来。
“啊!”细眼女修脸色青白,忽然又闪过一丝喜色。这样情报也许可以将功补过。
“唉,好像河水泡久了,有些失忆,其实是妖狐血脉才对。千眼魔和妖狐,你喜欢哪个?”沈霏从对方腰间扯出一个小包,里头有些极其劣质的灵药,也许只能算半成品药泥。
她嗅一下,几乎大部分是凡间药材,就用这些治她身上的伤,不啻于精卫填海。
她摇摇头直接吞掉。
“外外外敷的,有毒。”细眼女修被沈霏这操作吓到了。
“不要紧,所以你喜欢哪一个呢?”沈霏舔舔嘴角。
“都是谎言,我怎么相信,为何我动不了……”细眼女修被沈霏散发的淡淡魂压慑住,看着对方弧度犹如画绘的笑容,眼神从抗拒怀疑,化作不敢相信与惊恐。
只看她一眼就动不了,难道还真是……千眼魔没听过,但狐妖却是南疆臭名昭著吃人无数的大妖族呀,那么她潜入来是为了……细眼女修开始瑟瑟发抖。
这想象一发不可收拾,细眼女修直接被自己的构想吓个半死,后悔当时怎么不是自己飞奔去报告呢。
恐惧是一颗种子,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沈霏见火候差不多了,收起魂力,一个响指把另一人从呆滞中唤醒。
“金姐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踏进来的时候有点头晕。你已经揪住这小蹄子了,哪用金姐亲手,我来教训她……”黑壮女修有些艳羡同伴得了一手下,若她也能借来使使,以后日子肯定又舒坦一些,当即展颜拍马屁。
“够了,河珠这主人的新奴要等养好干活,以后再给她立规矩!”细眼一声怒吼,唬愣了同伴,让黑壮女修谄笑一僵。
“哼,刚得个手下就以为成主子了,有什么了不起。”黑壮女修怨恨地嘀咕,青着脸就走。
当这间坍塌房屋只剩沈霏与细眼女修两人时,那女修再也撑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大仙你收起神通吧,您想在这里干什么都行!”细眼女修感觉自己脑袋都快炸了,只要能想起她会畏惧的东西,她的思维就会不断顺着这点线索,构建出完成深入灵魂的恐怖事物。
刚才沈霏提千眼魔和狐妖,不过是给她一个引子,现在细眼女修哪怕是知道自己已经中了不明法术,却依旧无法从妖怪分吃自己的痛苦幻想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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