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勋最终还是选择了逃走,虽然他留下书信,声称要去求援,但谁都清楚,这是临阵脱逃。
“踏张弩……踏张踏张,践踏姓张的,这名字倒也贴切霸气,只是这弩统共有多少?”曹镔食髓知味,有了踏张弩,他多少找回了些信心。
不过刘宴给他的答复却并不乐观:“虽然制作简单,但时间太赶,没法大批量生产,再者,想要熟练使用也需要练习,眼下也只有十来张这样的弓弩……”
重骑兵披挂重甲,寻常箭矢没法穿透,但这踏张弩却可以,如果能够大量配备,这场仗自是稳操胜券,可如果只是十来张弓,无异于杯水车薪。
曹镔还在与刘宴商议,于大保和方震以及麾下士卒等,全都披挂起来,有穿皮甲的,有穿扎甲的,甚至还有穿罩甲的,一个个把传家宝全都掏了出来。
见得士卒们视死如归的姿态,不伦不类的武装,刘宴也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朝曹镔说:“给他们配发短刀或者匕首吧,长兵不顶用。”
“一寸长一寸强,配发短兵便如找死,看来你果真是不懂用兵。”曹镔嗤之以鼻。
刘宴也不争辩:“既然你们不用,那些短兵配发给部族兵应该没问题吧?”
曹镔迟疑了片刻,朝于大保道:“把短兵都分发给那些蛮子兵吧,横竖是最后一战……”
于大保也很清楚曹镔没说出口的那半截话,最后一战了,如果打输了,大家都得死,这些武器装备粮草全都会成为张胜野的战利品,还不如发给这些部族兵。
刘宴也不多解释:“我需要人手去两翼设伏,估计你们也不愿去了吧?”
“还设伏?刘宴你也太狂妄了,莫以为白日里射死了张恨唐,就小觑了张胜野,这反倒刺激张胜野,今夜我等必死无疑的。”
“既然必死无疑,为何你们还要留下,怎么不跟赵元勋一并逃走?”
面对刘宴的质问,曹镔欲言又止,但到底是挺起胸膛来:“我等是军人,当然要战至最后一刻,俺们的任务是保护使君,使君不走,俺们又岂能先走。”
刘宴恍然:“所以你们是在等裴东楚坐不住要走,就护送他离开,根本没想过要打赢这场仗,对么?”
曹镔很光棍地点头承认:“这是必败的局面,毋庸置疑。”
刘宴也点头:“那就随你们吧。”
也无二话,刘宴带着思结白草,来到了特勒鹰义等人这边来,朝他们吩咐道:“你二人分别率领自家部众,蛰伏在左右两翼,时机一到,就杀将出来,尔等只负责补刀就行。”
“补……补刀?”特勒鹰义和野古拔独愣了愣,用目光征询思结白草,意思再明确不过,他们怀疑思结白草翻译错了。
敌人可是西夏白飞将,大陈朝这边连头号猛将曹镔都一味想着逃走,毫无战役,刘宴凭什么如此狂妄?
然而特勒鹰义和野古拔独到底没有争辩,只是朝刘宴问说:“我等怎么知道时机到了?”
刘宴也不多解释:“时机到了你们自然会知道的。”
就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特勒鹰义和野古拔独更是如坠冰窟,不过妻儿老小都押在了青虎堡里头,也由不得他们不拼命,各自带领部下设伏去了。
亏得隘口左右丘陵虽然低矮,但树林繁密,大不了等固川寨被攻破,他们再各自逃命,到时候刘宴也无话可说,若刘宴死在这里,说不定他们还能带领部下杀回青虎堡。
安排好这一切,刘宴也没敢闲下来,找到李克也,两人开始利用分装带来的材料,紧赶慢赶地制作火棉。
曹镔与于大保等人率领部众保护着裴东楚的营房,已经不下五次规劝他赶紧撤离。
裴东楚到底是坐不住,找到了刘宴这边来。
“晚之啊,我与你明说了吧,渭州方面情报不明,这也是我迟迟不愿撤离的主要原因,可如果固川寨被攻破,我不得不走了,总不能死在这里,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固是英勇,但本官也不会做无谓的牺牲。”
“我明白的,使君且等一等,看看情势再决定,如何?”
裴东楚眉头紧皱,忍不住问了出来:“晚之你到底哪来的底气,能与白阎罗抗衡?”
刘宴苦笑道:“我也没底气,只是想试一试,尝试了,可能失败,也可能成功,但试都不试,那就只有失败。”
“用性命来试,值得么?”
刘宴沉思了片刻:“如果人人都似这般,还没开打就逃走,大陈朝迟早要玩完的……”
刘宴可以不关心朝政,可以不关心战争,但固川寨一旦陷落,张胜野长驱直入,整个灵州都会沦陷,青虎堡更是保不住,那可是他的家园。
裴东楚还要说话,方震已经从外头闯进来:“使君,敌人发动冲锋了!”
裴东楚此时手指轻颤,强打精神道:“出去看看!”
刘宴也有些跃跃欲试,他今次是真的在试,如果能起效,那么对往后的战役,他就更有信心,如果没用,那他也不会平白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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