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墨呻吟一声,从昏迷中醒来。
痛,全身上下无一不通。
“你醒了。”
一个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点慵懒,点点魅惑。
苏墨睁开了眼睛,金色的光线映入眼帘,一时不适,他又闭上了眼睛,等到适应了光线的变化,在重新睁开。
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出现在眼前,似乎也是刚刚醒来,左半边脸颊有压迫过的红痕,鬓角的发丝有些凌乱,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中明明还带着点点初醒的茫然,却又迸发出巨大的惊喜之色。
他怔了怔,昏昏沉沉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终于想起了发生了什么,不禁咧嘴苦笑了一笑。
“我昏迷多久了。”
“不长,也就半天时间。”
苏明月柔声回答道。
“半天?”苏墨一惊,挣扎中要爬起来,但一股撕裂性的痛楚从全身传来,他闷哼一声,重重的倒了回去。
“你不要乱动”苏明月连忙按住不安分的少年,焦急的道:“南长老说你过多透支体力,要多休息。”
娇柔的手掌贴在身上,苏墨有些不习惯的扭了扭身子,但也依言不在起身。
“秋狩选拔的结果怎么样了?”
他看向少女问道。
“已经结束了。”
苏明月理了理鬓角,在床边坐下,为他掖了掖被子,轻声道:“二十名弟子已经选拔出来了,都是排位靠前的弟子,而你……”
她看着苏墨的眼光有些异样。
“宗主特批你是其中之一,其他人也没有异议。”
苏墨一愣,但仔细想想,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秋收选拔的规矩必须是在比武台上成功守擂十场,方才有获得秋狩的资格,他虽然只与楚雄战斗了一场,但所表现的实力已经远超同代的弟子。
不能入围反倒是不正常。
捏了捏手掌,能够感受到这细微的动作引起的肌肉痉挛,不过这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蛮牛拳法,总共只有四招,野牛冲撞与牛角冲天是纯粹攻击招数,蛮牛奔腾是蓄力法门,而最后的牛魔降世,是最强的一招,也是整套拳法的精髓。
依据使用者的体魄以及对拳法的熟悉,极限增加使用的体质。
苏墨因为想要服用紫纹聚劲丹增加修为的缘故,一直疯狂的锻炼体魄,致使修为虽然只是武徒七段,但体魄已经能与武徒九段时的强度相比肩。
再加上大成境的拳法,苏墨估计使用了牛魔降世后,自己体魄已经达到了武兵五段,所以才能一击秒杀楚雄。
这一招与暴血功法有着相似的效果,但与暴血功法不同的是,牛魔降世这一招不是增加使用者的整体修为,只是单程提升身体强度,但也有着极大的副作用。
使用时,神智会变得狂暴,同时,这种极端的提升会对躯体造成很大负担,无法持久。
所以,在打到楚雄不久久晕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来。
肌肉也因为过度的透支力量而疼痛不已。
所幸,这并不伤及根本,只要配合丹药的温养,修养两天就没什么大碍。
“那个,谢谢你。”
苏墨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房间之中安静下来,苏明月坐在床边,有些局促不安。
她绞着手指,犹豫了半响后,才轻轻的开口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愧疚。
“什么?”
苏墨回过神来,奇怪的看向她。
“紫参凝血丹,我已经拿到了。”抿了抿唇,苏明月低着头,不敢看苏墨的眼睛。
苏墨这才明白她的意思,眉头一拧,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月前的事依旧横隔在他心头,即便知道少女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但依旧无法消除心中的那一抹隔阂。
无关大度与否,而是这种感情上的背叛真的很伤人。
一想起当日的情形,苏墨心中依旧感觉很不舒服。
但那又如何呢,这件事终归不能怪罪于她,她也只是受害者而已。
所以,苏墨会在战斗提出那个赌约,是因为少女没有真的背叛他,否则,依他的性格又岂会再理会她。
只会形同陌路。
但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也不大可能。
刀子割开的伤口,即便痊愈了,也会有一道无法愈合的疤痕。
“不用想那么多,你也是我的朋友,不是么。”苏墨看着屋顶,无声的叹息。
只是……,朋友么?
苏明月有些心凉,但想想苏墨为自己做的一切,又无比温暖。
明明伤了他那么深,他却依旧为自己着想。以后,还会有人这样对自己么?
她心中这样问自己。
眼眶有些朦胧的看向苏墨,视线中的少年也变得模糊不清,似乎会就此距离越来越远,这个发现让她心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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