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姐温言道:“『三星太极功』中,旋风刀出自『攻』之卷,太极手出自『守』之卷,两者同出一脉,如果李叔叔练的是真的旋风刀,功力即使再浅,也绝不会比太极手逊色。李叔叔,请看!”
她拿过韩韬手上的篮球,轻拍数下,接着如披上一件霓裳羽衣,迎着一种特别的节拍在场中央带球,一时似轻歌曼舞,一时像群魔乱舞。
这女子拍球时摇曳生姿,倏来倏去,缥缈虚幻,右手忽然往后一摆,就是一刀了。
李洪看了良久,终于看出端倪来,她在示范的正是旋风刀里的招式,与自己的截然不同,岂是不同,而且比他的更精妙无穷!
这就是真正的旋风刀!
但她所使的绝招徒具招意,由于没有基本力量,实际应用出来的威力是零。纵是如此,已教李洪掏出心肝来佩服。
只瞧那一弄手、那一移位,要练得纯熟、做得准确,难度之高非一般人所能体会,资质差如李洪者,只怕要练上三年五载。
尹小姐觉得够了,便停下手脚,抱球而立,笑靥娇丽可爱。
李洪给予掌声,在心里暗叹:“尹先生绝顶聪明,他的女儿也和他一模一样,真是英雄膝下无弱女。”
如果让他知道她还会用太极功中最深奥的扫叶阵,他不被吓到吐出胃酸才怪。
尹小姐待喘气停了,便说:“旋风刀听来虽然霸道,由头到尾用的却都是柔劲,根本不必用到蛮力。我是女孩子,也能用得一招半式。”李洪心里陡然一亮,久存的疑窦尽解。少女继续说下去:“所以我有把握说,教你旋风刀的这个人居心叵测”
李洪怒不可遏,一拳打在地上,发出訇然巨响。
白白浪费了两年光阴练假的招式!
尹小姐道:“我们两个人来找你的目的,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李洪道:“什么人?”
尹小姐道:“洛剎!”
这两个字如两支针,往李洪的心戳了两下。
──洛剎,昔日死神会三大护法之一。
李洪身子一抖,问道:“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
尹小姐把一切原由娓娓道来:“坦白说,我们很彻底地追查过这个人,当年和他有关连的人物当中,就只差你一个没找得着。这次在北京遇到你,可算是机缘巧合。洛剎是赤刃一队的首领,而你是他最亲近的队友,所以我觉得可以从你身上得到一些线索。”
李洪苦笑道:“唉,连死神会也查不出来的人,我又怎会有门路知道?自从三年前死神会解散以来,我就没有再见过洛剎兄了。”
少女奇问:“你的旋风刀不是由他传授的吗?”
李洪回答:“不错,旋风刀本来就是他的看家本领。死神会解散,大家各散东西之前,他把『三星太极刀』的祕笈影印一份给我,作为饯行礼物。而我也将自己研制开发的杀人药送了给他。”
听到“杀人药”一词,少女不感惊讶,因为她本来就知道洛剎是职业杀手,杀手喜于搜集杀人的工具,自然不足为奇。
少女心想:“表面上是交换心意,其实根本就是一桩交易。”于是对着李洪说:“听你这样说,我更肯定祕笈是假的,因为由我爹亲赠的太极功祕笈根本不可能影印。祕笈每一页都由特别质料所制,用上最新的防盗印技术,一旦影印,字体就会变得相当模糊。”
李洪真是透心凉,差点想哭出来:“他骗了我,什么兄弟之情,都是假的”抚着自己的拳头,他更想哭,痛在心里:“好痛哟!刚才往石地上打了一拳,骨头好像碎了”
少女同样感到失望──以为洛剎和李洪尚有来往,花了一大番口舌离间两人,仍是无法打探到洛剎的消息,教她如何不失望呢?
“李洪叔叔,可以再拜托你帮一个忙吗?”
“什么忙?”
“他日如果遇上洛剎,请你帮忙留住他,并且立即打这个电话找我。”
少女向他递上一张卡片。
“没问题。”
“还有,千万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我们。”
“死神会做事的作风我最清楚不过了。”
此时响起遥远的犬吠声。
北方的冬天很寒冷,尤其在深宵时分。
归程途中。
韩韬把大褛披在少女身上,瞧着她淡然的双眼,一时感慨道:“看来此行又是徒劳无功”
呼出的暖气一缕缕向天上飘去。
洛剎、洛剎,他到底是什么人?
死神会劳师动众,寻这个人有什么目的?
纵使他和她知道,也不会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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