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里阴森森的,勉强从封死的窗户缝隙里漏出几丝稀有的光线,一个狱卒手持灯笼带路,后头一前一后跟着两个人,皆用黑斗篷将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里如此潮湿阴暗,义父不会受了什么苛待吧!”
“放心,沈老将军德高望重,这些狱卒会暗地关照的。”
宝黛的伤仍旧没好,只能勉强拖着病痛缠身的躯体往前走,虽说和尚一直在安慰她,但她仍旧隐隐感到不安,就像暗中一直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一样。
要想进刑部大牢探望被关押的重犯其实是件极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像沈老将军这种武力值高,身份地位也高的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好在宝黛最不缺的就是钱。
就连小小的狱卒也收了好几张千两银票,因此带路时十分殷勤牢靠,就连前头有个门槛儿这种小细节也不忘认真提醒。
“两位不必过于担忧,沈将军他老人家曾对我们这些兵卒有恩,大家都念着他的好,日日酒肉供着,更是没有动过一点刑罚,一会儿要是破了一块儿皮,您直接拿我是问。”狱卒将脚下一块石子踢到一边儿,认真表着忠心,寻思着抱谁的大腿都不如抱有钱人的大腿。
宝黛对此并不反感,一行人很快到了最幽深的监牢里,这里头共有三道门,牢门全是密不透风的铁板,由一把巨大的锁链锁住。
狱卒废了好大劲才打开了三道门,可映入眼帘的场景却与宝黛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暖黄的烛光将整个牢室烘托得暖洋洋的,里头大到雕花木床小到茶杯典籍应有尽有,甚至还细致地将一应陈设分了区,分作卧室,书房,餐茶室,可谓麻将虽小,五脏俱全。
而令她忧心万分的沈老将军,正安逸地坐在一只茶几前,时不时的右手用撕一小片酱牛肉,再就着一小口温温的竹叶青吃下肚,左手则捧着一卷兵书津津有味地读着。
宝黛心说,三日后就要处斩了,老爹倒也不必如此坐怀不乱。
“爹爹,你还好吗?”
听见女儿甜甜的声音,沈老将军这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略显沧桑的脸上露出喜悦,几日不见,竟比先前还胖了几分。
“黛儿,你来看爹爹了,爹爹万事都好,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父女重逢,自是撒了一片热泪。狱卒识相地退了出去,和尚却只能拘束地站在一旁。
探视时间很快流逝了,临走时,沈老将军语重心长地跟宝黛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三日后,我不会死。”
这句话像盘旋不散的烟雾,不停地在宝黛脑海中回荡,爹爹究竟为何如此笃定他不会死呢?只是为了使自己心安吗?还是另有筹谋?
怀着满腔疑惑,二人一同出了刑部大牢。虽已脱离了那个阴暗可怖的地方,身后不怀好意的凝视却并未停止。
二人极有默契地走至一个偏僻处,鬼鬼祟祟的身影也尾随至此,却惊异地发现巷子中并没有人。
糟糕,跟丢了!
略有些猥琐的佝偻老头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可还来不及反应,就发觉自己脖颈一凉,一柄泛着寒光的刀无情地搭在他脖子上,只需轻轻用力,就能割破他老树皮般的肌肤。
虽已落魄至此,但他仍不想死,因此打定了主意要做一根墙头草。
老道士正是和尚先前的师傅,前一阵子还意气风发,被太子奉为座上宾,整日间拿着银子票子去和足以当他孙女的娇怯女子们厮混。
去秦楼楚馆也就罢了,还仗着太子的势开始欺辱良家妇女,被百姓们联名告上了顺天府,太子这才察觉自己养了一个毒瘤。
只不过念他还有些挟制沈将军的用途,这才将事情都压了下去,一路保着。
可如今沈将军已下了大狱,老道士便再无用处,太子便赶紧找了个由头将他打了一顿,收走了一切钱财,还勒令将他逐出京城,断了他生路,使他成了过街老鼠。
老道士怀恨在心,觉得一切苦难都是九王妃带来的,于是跟在后头打算伺机报复。
“念在咱们师徒一场,我今日不杀你,说!为何要跟在我们身后?”和尚冰冷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慈悲的面孔多了几分阴暗和杀意。
伤害他可以,伤害宝黛,决不允许!
那老道士虽身怀绝世武功,可自知现下不是和尚对手,只好假意笑道:“好徒儿,我怎会跟踪尾随你们,这、这不是凑巧了吗!刀剑无眼,你且先放下兵刃,咱们有话好好说。”
老道士一副道貌岸然的耍赖样子十分好笑,和尚微眯了眸子,决意利用这次机会,助宝黛还魂。
他的声音越发淡然,可手中的兵刃却丝毫没有放松,时刻警惕着老道士出手伤人。
“瞧你这落魄样子,是被太子当成废物踢出来了吧,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也是太子干的?你糊涂啊!替太子这般卖命,人家却半点儿也没把你当回事儿。”和尚嘴角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温和俊俏的面孔却令老道士说不出的难受。
无他,
>>>点击查看《逆天狂妃,娇气美人儿很暴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