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有,八爷和太子都被抄家了。”
“什么八爷太子的,慎言!也不怕被官兵们当逆贼一并捉了去。”
刘喜匆匆穿过热闹的大街,他平日里都是招招摇摇的过去,有时还会仗着九王府的势搜刮些民脂民膏,可现在他却只能低头快走,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虽说九王爷并没有直接参与叛乱,可他也参与了谋划,现在陛下并没有发落九王爷,不代表以后也不治罪,他还是谨慎些好。
若是势头果真不对,便尽快卷了铺盖逃。
这样想着,很快走到了九王府偏门,他回到自己屋里,把金银细软收拾成一个小包袱,稳妥地塞到床底下,然后去正院找九王爷了。
嘉熙立在正院的书房里,脸色铁青,地上洒满了瓷器碎片和纸张砚台,看起来方才发了很大的火。
刘喜很同情他,一个堂堂王爷到了这步田地,想不发火也难。
可他还是决定小心一些,免得惹得这阎王不快,于是远远站在门口道:“主子爷,奴才探查清楚了,冷侧妃和长公主都被小侯爷幽禁在侯府地牢里,昨日小侯爷同八爷起事,婉妃和八爷当场被绞杀,小侯爷倒还捡了一命,抄家之后才发现被幽禁的冷侧妃和长公主。”
“贱人!”
一只茶碗果真朝着地上飞去,好在刘喜站得远,这才没被砸到,他很庆幸自己某些时候的小机灵,这使他少受了许多苦。
“这么说冷月她当真与小侯爷通奸了?”嘉熙脸色发白,气得手都在抖。
这事其实他早在心里有了定论,只是作为男人,出于自尊,通常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人会红杏出墙。如今事情得到证实,算是扯下了他最后一块遮羞布。
“主子爷节哀。”刘喜战战兢兢。
哼,节哀?自己是该节哀,今早上传来消息,说母妃被打入冷宫了,谁也没想到父皇竟会如此奸诈,装病设局,把他们一个个好儿子都变成了罪人。
就连边疆的战事也是假的,是什么样的父亲,竟会如此狠心,眼睁睁看着亲生骨肉变成忘恩负义之徒,再毫不留情地将他们铲除。
八爷死了,太子也被定了死罪,那自己呢?恐怕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能捡回一条小命就算万幸。
一阵秋风吹过。
门槛迈进一只脚,穿着绿绸牡丹裙,头上戴满了绒花,虽不值几个钱,但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主子爷,妾给您炖了燕窝粥,您尝尝吧!”云瑶扭着腰肢走进来,跟着一个丫头端着白瓷盅。
这都什么时候了,云姨娘还有心思献媚,刘喜汗颜,可真会挑时间。
果不其然,嘉熙黑着脸看她,不说话,也不接燕窝粥,只是冷着脸道:“滚!”
“爷,您先喝口粥消消气,听说八爷谋反,连太子也被剿灭了,这是真的吗?”其实云瑶也不想过来自讨没趣,但她实在很担心李缘结的情况。
李缘结向来是太子阵营,如今太子以谋反罪被赐死,不知会不会牵连李缘结,她实在担心得很。
他再不好,也是武儿的亲爹。
嘉熙正在气头上,二话不说就打翻了那盅燕窝粥,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到云瑶脸上。
由于力道太大,云瑶一张白净小脸印上了红红的巴掌印儿,捂着脸跑了出去。
及至一处桃花坞,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停住了,春天还生机勃勃的桃林,如今已铺满了黄叶。近日里王府死气沉沉的,也没人有心思打扫。
她想起上回李缘结与她相认的恩爱甜蜜,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一只大手捂住了云瑶的嘴。
“别出声!”熟悉而浑厚的声音响起。
当认清眼前的人是谁之后,云瑶眼睛通红,泛满泪花,一颗波澜起伏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原来他还没死,至少他还没死。
“我带你走。”没有多余的话,他们迅速回到云瑶阁子里,将包袱收拾好,带上了武儿,决意趁着王府松懈,远走高飞。
彼时嘉熙觉得有些懊悔,毕竟云瑶也是武儿的亲娘。
依依、冷月她们一个个都红杏出墙,离自己而去,唯独云瑶不离不弃,踌躇片刻,他第一次决定向云瑶示好。
迈起步子朝云瑶阁子中走去,朦朦胧胧间却见到一个酷似云瑶的绿色身影,与一个农夫打扮的野汉子正手牵手鬼鬼祟祟往门口跑。
那农夫后头的竹筐里还有个娃娃。
他朝他们高声喝道:“什么人?站住!”
绿衣女子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惊恐神色,跑得越发快了。
那张面孔不是云瑶又是谁?嘉熙脑子里“轰”的一声,想起了之前依依曾说过,云瑶和李侍郎暗通款曲,可当时滴血认亲,武儿的血并没有和李侍郎的血相融。
等等……武儿的血没问题,可那帕子上的血真的是李侍郎的血吗?
嘉熙终于想通了,可惜已经太晚了,依依已被自己一纸休书休弃,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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