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皇上说了话不算,那不就反了吗!算是算了,每年得多花两万两银子。
乾隆一琢磨,我跟他还真不能随便说话,说了个“罗锅儿”,让他讨了封啦,我两万两银子没啦。这钱不能这么花呀,嗯,……这么办:
“刘墉,大清国祖制所定,六根不全,相貌丑陋之士,不能为官。你既讨封为‘罗锅’,罗锅儿乃属有残疾之人,朕当无法再用爱卿,你辞官回乡去吧。”
那意思是,你呀,回家抱孩子去吧。我不用你了。官儿没啦,罗锅俩字儿无形中也就取消了。哎,两万银子我也省下啦。
你瞧皇上算计的多好。
刘墉多机灵啊,一听就明白了,噢,你这是变着法儿想不花钱哪。那哪儿行啊!
这得说说:
“万岁,罗锅儿并非残疾之人……”
乾隆说:
“就算不属残疾之人,那也是相貌丑陋啊,从古至今,哪有相貌丑陋之人,在朝做大官的呢?”
刘墉说:
“那……哎,有啊。后汉三国,庞统庞士元。生得:黑面短须,秃眉掀鼻,算是相貌丑陋吧?可官至中郎将,副军师,封关内侯。貌丑而才高,不防封侯拜相!”
乾隆心说,嘿,他还真找着这么一位!庞统模样儿长得就是够惨的。后来可也真作了大官儿啦……。哎,又有词儿啦:
“刘墉,庞统光有帅才呀。统兵布阵,深得六韬。却无文才呀。你看人家诸葛亮,有‘前、后出师表’留传于世。你多咱见过庞统的诗词文章?象这样不全之才,不足一提。”
噢,庞统有帅才无文才。嗯……刘墉眼珠一转,有了:
“万岁,东晋陶潜陶渊明,人称五柳先生。著有《归去来辞》,写过《桃花源记》,曾任参军,当过县令。够全才了吧?”
乾隆说:“不错。”
刘墉说:“万岁可知,陶渊明是斜眼儿。”
啊?!陶渊明是斜眼儿?皇上愣让刘墉给气乐了:
“刘墉啊,陶渊明什么时候又成斜眼儿啦?”
“万岁,他生来就是斜眼儿嘛。”
“嗯?谁说的?”
“他自己说的呀!”
乾隆心说,他自己说的?你听见了是怎么着?
“刘墉,陶渊明说自己斜眼儿,有何为证哪?”
“万岁,陶渊明有首诗,叫《咏菊》,您可曾记得?”
乾隆说:“朕当然熟知,还经常吟颂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刘墉说:“哎,对!就这两句,便足可证明他是斜眼儿啦。”
“怎么哪?”
“万岁您想啊,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在东边儿采菊,能看见南边儿的山,(学斜视状)这不是斜眼儿吗?”
嘿!
乾隆一听,哎,你怎么琢磨来着!
得啦,没词儿啦,只好说:
“既然陶渊明是斜眼儿,都可为官,那……你这官儿,还接着当吧。”
“臣,谢主隆恩。”
哎,刘墉这官儿保住了。官儿一保住,罗锅儿俩字儿就算占上了,两万两银子也跑不了啦。
乾隆一想,我呀,找不着碴儿,罗锅儿俩字儿去不掉,也不能让你舒坦了。我作首《罗锅儿诗》,恶心恶心你!
“刘墉啊,既然你已讨封为‘罗锅儿’,朕当就再赐你一首《罗锅儿诗》吧!”
刘墉一听,什么?罗锅儿诗?噢,你这是没辙啦,想作首歪诗气气我。来吧,还不定谁把谁气了呢!
“微臣恭候万岁作诗。”
乾隆这首“罗锅儿诗”是这么作的:
“人生残疾是前缘……”
就是说呀,人若有了残疾,那是前世注定的。
什么?这是宿命论?当然啦!您别忘了,这诗是二百多年前,封建皇帝作的。他不可能有唯物观点。如果乾隆皇上作诗全用这词儿——
“长江流水起波涛,泰山压顶不弯腰……”
哎,那……您听着就别扭啦!
“人生残疾是前缘,
口在胸膛耳垂肩。
仰面难得观日月,
侧身才可见青天。
卧似心字缺三点,
立如弯弓少一弦。
死后装殓省棺廓,
笼屉之内即长眠!”
刘墉一听,嗬!我这么大人就窝在笼屉里,合着死了都直不了腰!皇上你也太损啦!
虽说心里生气,可脸上没挂出相儿来,不动声色。
乾隆一看,呦!还真沉得住气呀。行,我再气气你。让你给对一首《罗锅儿诗》,这叫拿自己的骨头扎自己的肉。
嘿,您瞧这主意够多损!
乾隆说:“刘墉,朕当作了一首《罗锅儿诗》,这回命你对诗一首,如何?”
刘墉明白呀,噢,你想让我自己数落我自己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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