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儿。我说哪,不年不节,皇上赏什么银子呢。赶情是罗锅儿的毛病。好哇,你个刘罗锅儿呀,你去讨赏也得跟我说一声呀,你买好儿也不要紧,让我受累,受累也没关系,挨说,挨说还不算,背地里还得挨骂!我怎么那么倒霉呀?!行啦,咱们明儿见着再说!
到了第三天早朝,和申早早就在朝房等上啦。怎么?他怕刘墉再上殿奏一本哪!等着等着刘墉来了。和申过来一点头儿:
“啊,刘中堂,早啊?”
“啊,不,今儿您早。”
“刘中堂,我想跟您谈点儿事情,行吗?”
“噢……和中堂,有什么事您请说吧。”
“这个……,我可并不是说我是正都统,您是副都统,看不起您,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您要想给八旗兵丁讨赏,您可以跟我商量商量,研究研究。咱们俩人儿一块儿上殿讨赏去,多好啊。这样呢,我就省得挨骂啦。我让八旗兵丁骂了一通儿,说我不管事;您这儿呢,落个好人儿。话又说回来了,我和申也不是不管八旗兵丁啊,到了时候我就该讨赏啦。什么时候啊?每年“冬至”。这天,皇上得去天坛祭天,这时候,皇上头一个穿貂褂。然后,文武百官第二天也跟着穿貂褂。“冬至”天儿冷了嘛。皇上从天坛回来,我给八旗兵丁讨赏。皇上穿暖和了,八旗兵丁怎么办呢?这时候再讨赏,我是不管吗?如今,您先讨了,等到冬至,我还讨不讨?你说,啊?!”
要搁别人,让这片话就给问住了。刘墉可不是这种人。要想把刘墉问住,太难了。他不听这套啊。
“哎,和中堂,我也没说您不管哪!您的意思哪,是说等冬至那天再讨?”
“啊,对啦,到冬至那天我讨赏,都多讨。你这两回才讨了四个月的,这怎么算哪!”
“和中堂,听您这话音儿,我讨赏,讨少啦?”
“那,当然不多呀!”
“要到冬至那天,您讨,能讨下多少来呀?”
“我?我讨,我都给八旗兵丁……讨半年的恩赏。”
其实啊,和申这叫吹大话。从来没讨过半年的,没这个规矩。每年冬至那天,讨一个双饷,俩月的,一年就那么一回。如今哪,刘墉已经讨了四个月的了,就比过去多了。和申故意拿大话吓唬刘墉,说讨半年的。
“和中堂,那不要紧,我跟您这么说吧,看见没有,昨天我给八旗兵丁讨的俩月赏,不算。前天,我讨得那俩月赏,也白饶。除去这四个月之外,今天上殿,我再给八旗兵丁讨半年的赏,您看行吗?”
和申一听:“啊?!”。心说,刘罗锅儿呀,刘罗锅儿,你可要倒霉呀。我这是“阴”你哪。哪儿有给半年的时候啊。你讨下这四个月的赏,还指不定怎么说的哪。把皇上绕里头啦。再去讨半年的,哼,行了,皇上一生气,到时候打你个多事,就够你喝一壶的啦。这么办,我呀,再拿话“将”他一下子。
“刘中堂,好!我赞成你。怎么着,昨天前天讨的赏都不算?今天你要是上殿,再给八旗兵丁讨下半年的赏来,我和申呢,半年做官不要俸禄,算给皇上家扛长活,光吃饭,不要工钱,咱把这半年俸禄跟您讨下来的赏,一块儿给八旗兵丁,您看怎么样?”
刘墉一听,说:
“行啊。可以!”
“话可这么说,刘中堂,您要讨不下来半年的呢?”
“讨不下来?讨不下来,我刘墉半年不要俸禄,把我这个钱赏给八旗兵丁,行了吧?”
“既然这样,咱们击掌得了。”
“来!哎……,可这么着,我讨半年的,和中堂您半年不要俸禄;那比如说,我要讨下一年的赏来,您又该如何呢?”
啊?嘿!斗气儿啊?!和申心说:什么?讨一年的?半年你也讨不下来!还讨一年的哪?倒霉不倒到家,你是不死心哪!
“什么,讨一年的赏?你讨一年的赏,我和申一年不要俸禄!”
“好,讨不了一年赏,我刘墉一年不要俸禄!”
“对!”
俩人儿打赌击掌。刚击完掌,就听奏事处那儿喊上啦:
“圣上传旨,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朝散,请驾还宫啊!”
“臣,刘墉有本。”
皇上一听,得,他又来啦!
“宣刘墉随旨上殿。”
刘墉来到品级台前,往那儿一跪:
“臣,刘墉见驾,参见吾皇万岁。”
乾隆这个气呀!可又不能不问:
“刘墉,今见朕当,又有何奏章啊?”
这刘墉,不嫌贫,也不嫌俗。说:
“启奏万岁,臣上朝之时,走在街市之上,见八旗兵丁甚苦,食不充饥……”
皇上说:
“行了,行了,行了,甭往下说了。又是你看见八旗兵丁甚苦,食不充饥,衣不遮体,请我主圣明裁决呀?又这套词儿啊?我都会啦,你贫不贫哪?!”
象这样,皇上应当这么说就好了。刘墉,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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