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相信我,我就算死,也不会下毒药害你。()”青冥注视着墨潭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
墨潭不语,目光被厚厚的迷雾罩住,青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半晌,她终于慢慢点头,青冥顿时绽开一脸喜色。
“还不出来?”
墨潭淡淡开口,青冥一怔,随即明白她不是在说他,而是对着丈外隐藏的两人——若不是太过于专注眼前,以他的直觉早应该发现了他们。
一个胖乎乎穿着小丝袍的身影笔直冲到青冥的腿边,揪着青冥的衣角,不停地颤抖,身后一道飘逸端雅的身影慢慢踱了过来,面带欣慰的微笑。
“这孩子刚才吓得面无人色,说你要杀他爸爸,孩子这么小,可别给他心上留了什么阴影。”
月华望着墨潭,不赞同地摇摇头。
墨潭抿嘴望向青冥和长天,见青冥紧紧抱着只有他大半条腿长的长天,手里不停地拍抚,喃喃地安慰,“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长天,过来。”墨潭沉声唤道,声音不怒自威。
长天胖胖的小身子一抖,极不情愿地慢慢转过身,月眸乌圆,有些胆怯地看向墨潭。
他一转身露出了雪白的小脸,墨潭和月华都是一怔,只见他满脸的泪水,刚才抱着青冥的时候,竟是在压抑着自己无声地哭泣,泪水还在不停地滚落,将他的小脸浸出几分脆弱的透明,眸中更透出深深的恐惧和担忧,小小年纪,已经承受了难以负荷的沉重心事。
墨潭的心一软,刚硬的一角瞬间被攻陷,无声地为自己叹了口气,“乖,到娘这儿来。”
墨潭温柔慈祥的语气终于冲垮了长天竭力隐忍的情绪,哇地一声大哭出声,扑向墨潭,墨潭索性一下子坐在地上,将长天抱搂进怀里。
“这孩子这么惹人疼,你们却屡屡伤他,唉。”月华叹了口气,柔柔地看着长天。
刚才这孩子冲进他的房里,惊恐地睁圆了双眼,连话都吓得说不出来,看得他心疼至极,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要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去承担?
青冥的眸中闪过浓浓的愧疚,“有我这么不负责任到现在都无法适应这里的老爸,的确是苦了他了。”
墨潭闻言抬起了头,眸光一瞬间又变得犀利如剑,“怎么,你难道还打算带着长天离开?”
“我……”青冥哑口无言,神色黯然。
事实摆在眼前,根本不容他有别的选择啊!
他要离开,其实也不过是一种逃避罢了,以他的性子,竟然会有逃避的想法,已经够窝囊了。
“娘……”
长天怯怯地拉拉墨潭的衣襟,墨潭一顿,勉强收起阴郁神色,放柔表情地望向这张与自己幼时绝无二致的绝俊小脸。
“天儿也想离开娘吗?”
长天为难地看了看她,又回头看了看青冥,再看看笑得淡然的月华,小脸上闪过和父亲一模一样的黯然。
“天儿不想离开娘,可是娘不是天儿一个人的,叔叔是好人,爹也是好人,所以,天儿才想,把娘给叔叔,天儿陪着孤单的爹爹。”
“你……”墨潭怔怔地看着他,才多大一点的孩子,怎么就懂得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让天儿懂事得这么让人心酸?
首次,她心底有了深深的惭愧感觉,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吧?
“天儿,你错了。”
月华蓦然开口,长天迷惘地看向月华,月华眸光轻柔地看着他。
“我与你母亲,是亲人,是知己,却不是能够替代你和你父亲的那种关系,你虽然聪明,但还小,不明白也是正常的,不过我若不明白,那便是没有自知之明了,而你母亲和你父亲不明白,那便是自寻苦恼了。”
月华的语调透出淡淡的尖锐,话是对着长天说的,可是其中的意思,只怕是在场的另两个大人才能够明白。
“月华……”墨潭幽深的眸中闪过痛楚,愧疚,迷惑。
月华慢慢地转身对着墨潭,轻声却清楚地,“兰荪,你背负了半生的责任和包袱,难道还不够吗?真要等错失了才后悔吗?”
兰荪,两个字如同针一般深深刺进墨潭心中盈满毒汁的瘤子,霎时,黑血迸溅,毒汁潺潺外流,瘤子慢慢地萎缩——
半生的责任,自从有记忆以来,她的人生被“家国”两个苍白空虚的大字占满,权势和**,高高在上的快感,酬躇满志的睥傲,她不是她,而是被权势被‘太子’两个字装饰起来的一个傀儡。
六岁时,她眼睁睁看着最亲爱的玩伴月华被权势所害,满门被抄斩,她也有一腔义愤,一腔热血,可是,终究屈服于权势,她开始习惯权势带来的一切,她开始雄心万丈,她是英名传扬天下的太子,到头来呢?
她,成于权势,最终亦败于权势,她没忘,却大意了——至高的权势可以给人一切,那么,渴望权势的人又何止她一个?
而如今的墨潭呢?还一个方式,却同样处于权势的巅峰,同样动辄牵扯百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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