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个药么?”
谢拂池嗅一下味道,觉得分外苦涩,将信将疑地望着晏画。
“我怎么不用喝?”
晏画冷笑一声:“你的确不用喝,但是也别想跑。”说着塞了一把药丸给她,“吃了。”
谢拂池愁眉苦脸地吞下去,“好像没什么感觉。”
晏画点点头:“因为都是些固本培元的丹药而已。”
“……那你还让我吃?”
“你都问了,我当然不好意思让你失望。”
谢拂池无语凝噎,端着时嬴的药就要走。晏画喊住她,她疑惑地回头。
晏画素手轻摇罗扇,上面的藤萝倦鸟随动作跳跃,就像晏画的心绪一般,她挤下眼睛,指指自己的唇,说:“他伤到了神魂,不宜心情起伏太大,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谢拂池一怔,忙一把掩住还在泛红的嘴唇,怒道:“胡说什么!”
可恶,什么悠着点!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谢拂池扭头就跑,一路跑到时嬴院子门前,才缓下来。屋内静悄悄地,不知道醒了没有。
要不等会再来吧。
这个念头一浮现,门竟悄然裂开一条缝隙。神君的神识何等强大,她步入院中那一刻,他已然知晓。
神君换了一身宽松的雪色长衣,正坐在窗下凝着那只花瓶,拂过桃花枯枝,灵力注入其中,枯枝勉勉强强生出点绿意,又颓然落败。
不行。
生机在腐朽。
“时嬴,你不困了吧?”
清朗明澈的一声唤,门被推开,那袭轻快的青色从昏暗的世界里飘进来。她将药搁在桌子上,随手用术法点亮了屋里的灯烛。
“怎么弄这么暗?”
他似乎睡的还不错,虽还有些苍白,到底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瞳仁里的银色已经褪去不少,衬着面色看起来竟有些湿漉漉的。
谢拂池被他这样看着,不觉扭头避开,笑道:“喝药啊,你看我做什么?”
烛光影影绰绰摇曳,汁液粘稠而苦涩,他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映下一片影。他静静地侧过头,“不想喝。”
谢拂池迟疑一晌,慢慢从袖中摸出一包糖,“喏。”
糖纸打开,是泛着甜味的梨糖,澄黄的糖块看起来犹如玉石质地。
“你喝完我就给你吃。”她随手抓起一块,慢悠悠地说道。
她早就看出来少年神君讨厌苦味,今天下午特意让人在街上买的。画城里住的都是些小妖怪,要买这人间的梨糖还真是不容易。
他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在谢拂池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低头噙走了她捻起的那块糖。
唇瓣擦过指尖,柔软湿润,谢拂池惊地往后一退,想来问他事情的底气都弱了三分。
“你干嘛?”
“不是要给我吃么?”他目露疑惑。
“谁让你……”
这么吃了。
谢拂池说不下去了,她总觉得时嬴其实并不如他表面展现的那样单纯无辜,但也抓不到他的把柄,只能听到他极轻的笑声。
好的很,她又被调戏了。
谢拂池又是后知后觉,不过这次她倒没有脸红,终究是想起来正事,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千星昙你不是给了灵鸿吗?怎么后来又给我吃了?她的病怎么办?”
“她只是灵力流转不畅。”时嬴神色自若,又无意抚过那枯桃花,道:“我渡给她的三百年修为,换一朵千星昙绰绰有余。”
“三百年修为?”
谢拂池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用三百年换了一朵剧毒无比的昙花?”
……这是什么话?
时嬴眼神微微不善地看着她。
谢拂池尬笑一声,“这不是觉得你这个买卖吃亏吗?”
“的确。”
他稍稍沉吟后,竟十分干脆地承认了。
“是我不好,我应该检查一下的。”
谢拂池呼吸一顿,取笑的心思竟一点也没有了。她手里摸到桌子上的一颗橘子,低头慢慢剥着,“那在蓬莱灵鸿可有什么敌人?我怀疑这毒原本是给她下的。”
这个季节应当是没有橘子的,但仙府地界会有专门研究此类的仙官在,莫说橘子,就是冬日里想尝到荔枝枇杷也不难。
但终究季节不同,青涩的柑橘香气随着动作溢满一室。
“我不清楚。”他没关心过这些,他说:“等她到了再问也不迟。”
谢拂池撕开薄薄的皮,迟疑一下,又道:“晏画说这毒里面有魔族的夜伏草,恐怕是魔族潜入了蓬莱,这次没有得手他们定不会罢休,倒是不必让她急着赶来,以免遭遇不测。”
“此处离虚荒不远,苍部亦在支援的途中。”
他目光随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起落,直到她剔出晶莹的果肉,放入自己口中。
他眼中微微噙着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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