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半夜醒来,身侧已经空了,原本独属周承倾的位置很凉,想来已经走了一会。
林棠困意全无,她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了薄氅出门,她的院子在后院的最里面。
林棠脚踩在石子路上,很快到了后院,后院安静地只能听见鸟叫声。
如同迷宫一般的后院七拐八绕,假山像是迷宫的墙壁,林棠只能勉强记住来时的路,没过一会已经额间有了些薄汗。
“呦,你的主子才过了这么短时间,就忍不住了。”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告诉你,你别想要从我嘴里套出来任何关于我主子的话!”
林棠急忙躲在假山后面,她小心翼翼朝着前面的空地看去,就见周承倾和几个僧人站在那儿。
周承倾披着黑色薄氅,几乎跟黑夜融为一体,里面穿着一身白色锦云袍,尊贵清仪。
地上跪着一个黑衣人,他面上的遮盖被扯下,露出来一张小麦色的脸,如今满是恨意盯着周承倾。
“你竟然还没死!我的人会将这个消息告知主子,你别想要得到你想要的……唔”
下一刻,周承倾手腕的佛珠成了锋利的武器,他双手一抻,原本只能挂在手腕处松松垮垮的佛珠串线,便成了锋利又韧劲极大的武器!
没人看清周承倾的动作,串着佛珠的线被拉长,上面挂着的佛珠在线上晃,周承倾紧紧勒着黑衣男人的脖子。
他一侧低的手,那檀木佛珠就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手上,甚至在轻轻晃动。
黑衣人的脖颈浸出血珠,他瞪着眼睛张着嘴,却一句话说不出来,片刻后就了无生气。
“堂堂禁军统领,便就这两下子,你也配。”
周承倾漫不经心将佛珠从他的头顶拉出,男人尸体被一脚踹在地上,那脖子晃啊晃,弧度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显然已经断了骨头!
只剩下皮肉松松垮垮连接着。
周承倾的佛珠已经再度戴回手腕,他手腕上滴答滴答的血滴缓缓落下,眸光如同看畜生一样盯着地上的尸体。
“收了吧。”
“是。”
林棠瞪大眼睛,她急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黑衣人躺在地上,那双眼就朝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林棠终于忍不住,她跌坐在地上,薄氅上沾满泥土也丝毫不在意,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假山一步步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寂无道:“主子,用不用提醒敲打一下夫人,我们刚刚……”
寂无被周承倾一盯,原本的话尽数被打回肚子里,“是寂无失职妄言,让夫人找到这个地方来。”
周承倾看着他,一字一顿警告:“她是我的人,告诉你的人,若是动了她,就是跟地上这人同样的下扬。”
寂无跪在地上,周承倾周身果真还是骇人的!
刚刚那一眼,便如同让他在阎王殿晃了一下,尽管周承倾什么都没做。
“是。”
周承倾回到海棠苑,林棠已经睡着了,他看见院子里面扔在木盆里的薄氅,被冰冷的井水泡着。
回到屋子,林棠是背对周承倾的。
周承倾凑上前去,唤了一声棠棠。
林棠毫无反应,好似真的睡熟,听不见周承倾唤她。但周承倾搭上她的婀娜小蛮,能明显感受身体的主人不可控的僵硬了。
周承倾从背后抱住林棠,“睡吧。”
背对周承倾的林棠睁开眼,黑暗中,刚对视的那双死人眼好像还在她眼前,那死人的魂魄跟着她一起回来了!
就在这儿!
而且脖颈以奇怪的姿势吊在胸前,那头支撑不住,他便用手支撑着……
越想林棠越害怕,尤其想到背后的男人就是用手上佛珠杀了这人,林棠更怕。
她一动不敢动,怕惊了前面的厉鬼,又怕吵了身后的魔鬼,浑身僵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过去,第二天就魇着了。
林棠高烧不退,紧紧抓着手中的平安符,明明在梦中,却还是在哭,口中一直呼唤着‘娘’。
小时候她生病,娘都会在床边给她讲故事。
她双手放在胸前,那红色的平安符在素色的床上,显得格外醒目,周承倾就在床下的脚踏处坐着。
他心里有些烦躁,昨天只想要她看看,看完了没准儿就知道老实,震慑住林棠或许她就不敢跑了。
但周承倾没想过,林棠竟然这么不禁吓,真是一朵娇花,一只刚入世的小猫。
不过是杀个人,甚至都没有分尸,就将她吓成现在神志不清的模样。
但当看见林棠搂在怀里的平安符时,上面金线的‘平安’二字,无端让周承倾烦躁的心都平静下来。
两秋端着药走进来,“公子,药熬好了。”
“给我吧。”
周承倾端过药吹了吹,两秋将林棠后面垫了高枕,让她靠在枕头上,也需要两秋扶着,才能让林棠顺利坐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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