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也不轻松,我累出了一身的病,别看在房管局一天能有三块钱工资,但拉锯子拉得肩膀疼脖
子疼,推槽打孔疼得手腕子肿了个大包,有时候让工具划拉个大口子,血哗啦啦的往外冒都得咬着牙继
续干。"
龙天齐顺势说甜话,“师傅,那您收了我以后,劳力活吩咐一声就行,我来干,您就在旁边端着茶
缸子看着,我保证把活做得漂漂亮亮的。”
程秀等龙天齐把老师傅哄得高高兴兴的才重新开腔。
这房子顶多再十天就能完工,到时候她办乔迁酒的时候就顺道办拜师酒得了。
没一会,龙天齐的亲妈就找上程秀,拉着人的手不放,直叨叨自家孩子光宗耀祖了,以后没人敢欺
负他们家。
人还怕程秀不信,直说他们那地儿有一户人家,媳妇年轻的时候生了好几个孩子,可是每个孩子都
活不过两三岁,有病死的,溺水的,还有个自个睡觉趴着睡活活给憋死了。
起初夫妻俩还不在意,毕竟那年头养不大孩子可太正常了。
他们那的说法,五岁以下夭折的小孩都是没有经过送子娘娘允许擅自托生,这才活不大。
可后来楞是一个都养不活,夫妻俩绝望之余起了疑心,觉得可能是房子风水问题,找了个出马仙看
看,最后绝对把家重拆重建。
那会去帮忙的邻居很多,拆家拆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有个木偶小人被钉在房梁上,木偶小人身上还
画符呢。
那会谁都说小人脑袋被长钉一钉到底,难怪夫妻两生一个就夭折一个,哪里养得活么。
那家男人脾气暴躁,得罪了不少人,谁都叨叨肯定是因为结怨得罪了木匠。
当妈的说来说去反正就一个意思,这年头谁见了木匠都得高看人一眼,这一辈子总有需要木匠的时
候。
要不是程秀说还有事得出门,这当妈的还没说够呢。
程秀倒也是真的有事,得趁着还不到午休时间给老孙家打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孙琳琳,她知道程秀去黑省玩儿,好一会都在问东问西,直到边上孙祖辉开了口才恋恋
不舍道;“我爸要和你说话。”
她也不走,就站边上听安排去哪了,毕竟她跟程秀现在可是朋友了。
一听是安排在仪器厂,孙琳琳插了话,“那还不如听妈的,去铁路局呢!”
话音刚落就挨着亲爸批评的眼神。
孙琳琳吐了吐舌头站边上,虽然听不见程秀说了啥,但却实打实的耿见严肃威严的亲爸,渐渐布满
了笑容。
孙祖辉平日里不言苟笑,哪怕是同一栋楼的邻居打了个照面也只是点点头,性子对内对外都是一板
一眼,比如亲闺女插个话都得挨个眼刀子。
都是一家人,孙琳琳有时都觉得难以相处,也不知道程秀咋的就把人哄得高高兴兴。
她思想开小车好些话没听全乎,就听是让程秀到仪器厂的工会部门当个妇女副主任,又听主任提了
一嘴,说主任的二大娘是自己人,程秀去了以后放开手脚干,只要不捅破了天都有人兜着。
孙琳琳对亲爸嘴里喊二大娘的人熟得很,两家没有亲戚关系,只是很多年前在一块住过。
因为远亲不如近邻,平时关系处得好的邻居之间称呼也近。
因为是认识的人,孙琳琳就在电话边上喊着,“秀秀,正好我许久也没上二大娘家里去了,你跟我
一块上门去坐坐?"
老孙家上门去坐坐那就跟进自家门一样,程秀没有马虎,那是带了礼去的。
这年头能混到主任,副主任级别的,除非像程秀一样有门路有后台,否则肯定四十五岁往上走。
那二大娘姓周,叫周凤仙。
程秀跟孙琳琳打听了一下,特意带的人家喜欢的地力糕,这玩意就是荸荠,寻常做法是切碎了混进
琼脂里头,外头买四五分钱一碗,浇的是薄荷糖水所以甜丝丝,凉艘艘的味道不错。
听说周凤仙有个小孙女,程秀也给人带了巧克力和磨坊。
这年头职工住的离单位都不会太远。
仪器厂是本地的第一大厂,每天早上汇聚去厂子上班的自行车车流可谓是壮观。
人家还要上班呢,程秀和孙琳琳特意挑的周六下午。
周六下午下班早,而且不耽误人家明天主人家办正事,或者走亲戚啥的。
孙琳琳领着程秀有说有笑的走进以前的巷子里。
“以前我们家就住这附近,跟二大娘隔着几间屋子,二大娘可厉害了,跟她男人第一次打架的时候
拿锥子捅了丈夫大腿,去卫生所处理了以后回家还接着打,二大爷被二大娘一脚丫子踹开了伤口,重新
去医院缝了针,不知道为啥回家就感染了,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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