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追问合上记事本的公安,“同志,我想问一下郭晓玲家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不是需要保密的问题,公安表示人已经被男方家的亲属接走代为照顾,郭晓玲的事儿定性快,下
个月可能就判了,至于那李强的事儿还没定性。
程秀送走公安,就站门框边回忆。
她没记错的话94年的时候才有重婚罪出台,那会判定了重婚罪是两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还有两三个月就过年了,明年就是严厉打击的时代,李强的罪名妥妥的是流氓罪,严重的话是要挨
花生米的。
所以说一些男人总是以为家里就靠自己挣钱,就觉得能在媳妇面前耀武扬威,要人家言听计从,最
后还要在外头找一个才过瘾。
好处都让外头找的得了,在原配身上花一分钱都心肝疼,给外头女人大把花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巴
一下,就是贱。
等真的出了事了,才知道这世上谁跟他最亲,谁对他最好!
就跟那李强一样,能好好过日子的时候不珍惜,真把妻子逼上绝路了才想着顶罪。
那迟来的深情就跟草一样贱,何苦呢。
程秀下午的时候本来想去探望郭晓玲,结果因为犯的是人命官司,再加上最近广交会各处紧绷着神
经不让探视。
她白跑了一趟,到家门口刚好瞧见蔡婶气呼呼的拎着一网兜的生姜。
今早她看路边小贩卖的生姜又大又黄还很干净,就买了一网兜,结果跟人家唠嗑才知道这么漂亮的
生姜都是拿硫磺熏过的。
蔡婶掰开生姜给程秀看,拿硫磺熏过的生姜里外颜色差距都多大啊,而且听说硫磺生姜不耐放,耿
着好看但实际上几天就发霉。
丧良心的玩意,糟蹋粮食还糟蹋她的钱。
小摊贩都是流动着卖,人怕去晚了找不见人,咻咻咻的走得飞快。
程秀进了屋给王桂芬量血压。
血压是每天都得量的,她跟蔡婶谁得空谁上手。
就是因为家里有了个病人,程秀都快成半个医生了。
比如普通人两只手的血压一般都不一样,右手臂的血压普遍高于左血压,所以上医院抽血一般默认
把手边手臂伸出去准没错。
外头·哔哔两声喇叭,程秀扯开王桂芬的血压套袖赶紧出门,一边开门一边对着下车的顾硕道
:“这么快?"
军人身份特殊,结婚都得打申请。
顾硕拍拍裤兜表示早上收的加急电报。
他这会还隶属于黑省那一支连队里,所以申请也得往那头打。
程秀可是实实在在可连里解决了十几位战士的婚恋问题,领导二话不说走的专用通道,今早就把审
核结果用电报给发送了回来。
运王桂芬的是一辆小货车。
货车后头已经让顾硕改装完,该去掉的去掉,又往里头铺的被褥子,往车门的地方临时加装了栏
杆。
程秀的粮油关系还在县城,户口也没有变动,扯证得到县城的民政局。
因为时间赶任务重,两人下午即刻出发,盘算着隔天早上就能上民政局排队去。
大喜事当头,两人兴致都挺高昂,程秀还买了一袋子奶油悖饽,酥糖,大白兔奶糖之内的点心。
路况不好的时候她就安静如鸡,等开的是笔直的大道她就时不时给人喂一口吃的,抿上一口喝的,
再唠唠嗑。
程秀这边当亲爸家里人不存在,也没个好报备的,就问顾硕和家里人说了么。
顾硕回了三个字,“被批评。”
宋乙雯和顾江河从来没觉得儿子那么不靠谱过,结婚可是人生大事啊,怎么能如此草率呢。
程秀问:“你咋说的啊。”
“我说我要被派去云市边境至少驻扎一年以上,在别的女同志都避之不及的时候,只有你一门心思
的愿意嫁给我."
老顾家电话里聊天的肯定还不止这一些,但大体的中心思想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有些当妈的可能听说了还以为是自己儿子能耐,女同志上赶着嫁,就好像一些女同志不看重彩礼只
想好好过日子,可换到南方爸妈那都不带半分领情的,只觉是儿子牛呢。
宋乙雯和顾江河没有这思想,只觉上了战场生死不明,那姑娘家是冒着守活寡的风险呢。
光是这一点,老顾家永远感激程秀今儿的决定。
他们可做不出来让姑娘家血本无归的事儿来。
顾硕表示跟程秀可能是集体婚礼,要么就是在部队里集体婚礼结婚,要么就是在仪器厂办集体婚
礼。
这年头就流行集体婚礼,所以夫妻俩也就不说啥了,但从迫不及待撂电话去置办彩礼了,打算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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