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 页 > 其他类别 > 浮生未歇 > 浮生未歇目录 > 正文 chapter23(第1页/共2页)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收藏本页

浮生未歇 正文 chapter23(第1页/共2页)


****3*6*0**小**说**阅**读**网**欢**迎**您****

请用户自行鉴定本站广告的真实性及其合法性,本站对于广告内容不承担任何责任。

    我站起来,在楼下往上看。

    19层灯亮了,隔着白纱帘子朦朦胧胧的。他在做什么?愤怒砸东西?然后抽烟?去淋冷水澡?他总是这样。脖子仰的好酸。我替自己揉了揉,转头便走了。随便找了家汽车旅馆住下,因为条件差,几乎不隔音,晚上周遭的房间全在上演火爆动作片。我用枕头蒙住头,却还是阻挡不住那些声音。睡不着。

    房间有扇小窗户,外面就是郁郁葱葱的树,这些树我叫不上来名字。许多年前和欧阳飞来这里比赛的时候,他拉着我,跟我介绍各种树,什么杉,什么松的,我一个也记不住。只记得当年那个素未相识的摄影师莫名其妙的要给我们拍照的时候,我蹲在地上摘了一朵小花,问摄影师,“这是什么花。”

    他笑眯眯看着我,让我猜。

    我如何能猜的到,便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欧阳飞,他也笑而不语。那摄影师也从地上采了一朵,说在国内长大的孩子一定听说过这花的名字,“羽扇豆,学名鲁冰花。”

    哦……我恍然大悟。鲁冰花,当然知道的,“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花鲁冰花。”也许是在斯德哥尔摩太开心,我忘乎所以的唱着鲁冰花。我虽然会弹琴,但是唱歌一直跑调。欧阳飞微微皱起眉头,那个摄影师歪着头颇为惊讶的看着我,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欧阳飞终于忍不住了,“铃铛,你给我住口!”

    这是他和我之间的秘密称呼,在外人面前我挺文静腼腆的,但在欧阳飞跟前经常疯疯傻傻,话多,所以他给我起了个外号叫“铃铛。”意为聒噪。有时候我烦他烦的不行,他就会说,“铃铛,别摇了。”我便更加滔滔不绝。这些年过去了,我竟忘了我们之间还有这么个称呼。

    窗外那郁郁的树丛从月光下的静谧变成了晨曦中的一片盎然的翠绿,树荫下面,竟是一簇簇的鲁冰花。

    我的眼睛渐渐变成了国宝眼,用凉水洗了脸,那乌青更显得突兀。我对着镜子突然笑了一下,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自己想了想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笑,笑的甚至有些慎人,想了半天,大概是笑自己傻吧。其实这么些年,所谓的恨,已经变得虚无缥缈了。时间可以磨平一切棱角。饶是时不时的提醒自己仇啊恨,到头来只是让这些年的青春白白逝去,那些日子变成白骨,白骨又被风蚕食成白沙,从我指缝中一点点的溜走了。倒不如Linda那样活的释然。她说的对,没有意义的,就算杀了他们我快乐么?我解脱了么?没有意义的……最后那个没死的人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邵瑜。我怎么念叨他的名字,都无法咬牙切齿。如同我对张云寒开枪的那一刹那,心中满是同情一样。

    算了,算了。

    一切就该这样结束了。

    去医院做手术,然后离开斯德哥尔摩,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生活。这些年赚的钱不少,虽然常常一夜之间就挥霍的精光,可即便是这样,到底还是攒下一点的。我可以和ercoffee的老板一样,在一个小小的转角,开家小小的店,养只猫咪,养几盆兰草。

    我用手托着腮,在窗台前想着逃走的那些细节,包括如何与安晨道别,或是下点狠心,不辞而别默默的走掉,可这种想法终于被我pass过去,他无论如何会找到我的。哎,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求他让我走,不行……实在不行……色诱之……总之要让他松口。我了解他,他答应下来的事情,即是一秒钟后就后悔的不行,难受死自己也不会反悔了。

    东边泛起了鱼肚白,接着太阳升起来,我收起了思绪,又是一片怅然。

    下午我去了一家私人诊所做了检查。医生说我已经怀孕10周了,按照瑞典的法律,十周之后不能做人工流产,这是违背人道的,因为胚胎已经发育到一定程度,杀了胚胎相当于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瘫软的坐在病床上,几近哀求的对医生说,“这孩子生下来才是不人道,我真的有自己的难处。”

    医生是50岁左右的女人,却依旧金发碧眼,颇有风韵。她推着眼镜,因为我听不懂瑞士语,便用英语对我说,“孩子是上帝赐给你的礼物,你要把这礼物如此残暴的毁掉,会下地狱。”

    “我早就下地狱了。”

    她很无奈的看着我,“上帝会宽恕罪人,但不要一错再错。“

    我不想和他讨论上帝,只想求她替我做了手术,可这大夫软硬不吃。我说给钱,她摇头,我声泪俱下的编故事给她听,她还是摇头。我真恨不得拿把枪指着她脑袋,逼着她来。

    悻悻的从诊所出来,天边已经挂了晚霞。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往晚霞的方向一路走着。

    孕十周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生命。看B超里她的样子,好像已经有小小的脑袋和肚子,有个模糊的形状了。想着那副小模样,我竟笑出声来。我第一次见到兔子的时候,它也是那么小小的,缩在沙滩上,比一个茶杯大不了多少。我捧着他,生怕弄疼了他,他就在我手心里睡觉,睡的那么酣甜,一点也不知道自
>>>点击查看《浮生未歇》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