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染板着一张脸选择沉默,但她并不是在怄气。
她是努力地在原主的记忆中,搜索着有关于窦姨娘的片段,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这个窦姨娘是十年前进门的妾室,那个时候苏沐染还小,没多大印象。
只知道窦姨娘的脾气并不张扬,平日不争不抢,似乎也总被秦氏欺负。
在整个将军府里,窦姨娘恐怕比苏沐染的存在感都要低些。
若不是他生下了三公子苏偲仁,恐怕就跟原主一样了,悄无声息地就会没了命。
和窦姨娘此时的情绪激动相反的是,仁哥儿反而是板着一张小脸,握紧拳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看着窦姨娘求了苏沐染许久,苏沐染都未曾有反应,仁哥儿突然伸出小手拽着窦姨娘的衣袖,抿唇摇了摇头。
“姨娘,我们走吧。大姐姐本就是可以不帮我们的,她也总被二姐欺负。”
仁哥儿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听上去就有气无力的。
窦姨娘不甘心地盯着苏沐染,见苏沐染依然没有反应,她心中的希望一点一点消失,随后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大小姐,这将军府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若是我早些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可惜我醒悟得太晚,若是能早些想清楚,何苦落得今日这个地步?”
窦姨娘这话像是跟苏沐染说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说完之后,她脸上满是苦笑,笑着笑着眼泪变止不住地往下落。
苏沐染被这母子二人搅得心烦意乱,无奈揉了揉眉心,也算是给了一点反应。
“你总该跟我说清楚,需要我做什么吧?而且就算我帮你一时,我也不可能帮你们一世的,你们也不能指望我帮你们改变命运。”
这人好生奇怪,上来就对自己哭哭啼啼,上演了一出苦情戏。
到最后都没说清楚,究竟需要自己帮他们做什么!
苏沐染心中虽有些不高兴,但窦姨娘带着仁哥儿求了自己这么久了,苏沐染也实在没有办法继续视而不见。
感觉到苏沐染是松口了,窦姨娘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这才急忙拉过仁哥儿,给苏沐染查看。
“我是前几年就发现了,仁哥儿的身子骨就是比同龄的孩子弱上许多。刚开始我以为是我这个当娘的照顾不周,可后面我才明白,仁哥儿好像是中毒了!”
窦姨娘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整个人都止不住微微发颤。
苏沐染原以为,只不过是宅斗里的一些腌臜事儿,上不得台面。
可听到“中毒”二字之后,她也微微皱了皱眉。
没想到秦氏居然这般狠毒,连这么小的孩童都不放过!
这个情况,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了。
苏沐染沉默着拉过仁哥儿的手,先帮他看了看脉象。再瞧着仁哥儿眼周发青,印堂发黑的样子,着实是中毒之相。
而且不看不知道,仔细一看,苏沐染立刻就意识到仁哥儿中毒不浅。
如今情况万分危急,若是自己不出手的话,他恐怕真的能像窦姨娘所说的那样,活不了几日了。
表面上,苏沐染并没有将事实直接说出来,她担心窦姨娘会接受不了,毕竟窦姨娘自己看起来也虚弱的不行。
苏沐染先松开了仁哥儿,随后转头看向窦姨娘,想要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包括仁哥儿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你都发现了些什么,为何会求到我面前来?”
苏沐染愿意追问,就是在给窦姨娘母子二人机会。
窦姨娘先是对苏沐染感恩戴德,最后这才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刚开始,只不过是秦氏对窦姨娘做的一些恶毒事。
随后窦氏有一日发现了,从私塾归来的仁哥儿正在被小厮塞糕点的场景。
刚开始她以为是仁哥儿嘴馋,主动去讨要的,还把仁哥儿训斥了一番。
后面问了才知,明明是有小厮故意引诱的仁哥儿。
仁哥儿平日里的一应吃食,都是窦姨娘看过的,可这些小厮私底下偷偷塞给仁哥儿的东西,却全是来路不明。
再加上仁哥儿从小到大身子骨就不好,重病缠身来了,许多大夫都说是先天不足,要仔细养着,却说不出个大概。
所以窦姨娘自己心里,就已经有些猜测了。
“之所以会想到来麻烦大小姐,是因为我先前听说,大小姐居然治好了谷老先生的病。虽然府上众人都不相信大小姐会医术,但是我信!我知道,大小姐现在跟从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不知道窦姨娘是出于何种想法,会突然这般说。
瞧着她神情认真的样子,苏沐染真担心对方是知道了自己的什么秘密。
但是看着窦姨娘现在一心一意,只想救仁哥儿,苏沐染便也放下了疑心,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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