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沐染有些紧张地回头,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闻歌。
平日里机灵的闻歌,此时却是立马假装看不见,转身出了房间,还细心地帮二位把房门掩上。
“殿下,若是我刚刚行为举止有所冒犯,那我给你赔不是。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爱惜身体,对于那些流言蜚语,我本就是无心调侃,这都是殿下自己的事情,我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苏沐染突然正襟危坐,严肃地跟云九霄解释。
云九霄回过神来,便知道苏沐染误会了,露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
“我没有怪你,今日你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我无从反驳。只是刚刚苏姑娘一句话,不小心勾起了我的思乡之情。也不知道那远在西境的父王和母妃,如今过得怎么样。”
清冷的月光照进房中,空气里还充斥着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息。
也许是因为人受伤的时候都会变脆弱,苏沐染看着这样的云九霄,一时间于心不忍,吐槽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下。
刚刚云九霄动作太大撕裂了伤口,苏沐染看着纱布透出了一抹红色,终究还是不忍皱起眉头,伏下身去再次帮对方包扎。
两人之间的呼吸好似重叠,距离极近。
可这一次,无论是云九霄或者苏沐染,都没觉得有任何问题,苏沐染用自己的沉默陪伴着云九霄。
云九霄莫名其妙打开了心扉,忍不住跟苏沐染多说两句。
“想来苏姑娘并不了解,我父王本是魏国第一异姓王,曾经陪伴陛下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为了能够让陛下稳坐皇位,我云家三代几乎都战死了,才换来如今的一世安宁。”
苏沐染包扎的手指微微一抖。
她知道,这等机密的事情,平日里绝是不能轻易谈起的。
云九霄今天受了伤,情况特殊,苏沐染便也勉为其难地充当了对方的情绪发泄对象,只沉默着听他说话,并没有立刻言语。
“父王的家乡本就在西境,陛下登基之后便赐了父王永安王的封号,以西境为封地。原本以为父王征战半生,总算可以安享晚年,却未曾想到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陛下对父王,对整个西境的防备忌惮,从未停止。”
云九霄眼眸沉沉,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
若是隔墙有耳,自己今日说的这些话传到了宫里,都会给自己甚至整个云家,招惹杀身之祸。
但是兴许有苏沐染的陪伴,如今他也不吐不快,将一直压在心中的话,尽数说了出来。
“所以世子殿下才会远赴牡丹城?怪不得我之前听说过些许传闻,说世子殿下其实来牡丹城,其实是来作质子。”
苏沐染只说到这句,心间都有些隐隐发痛,更难想象身处其中的云九霄,是作何感想的。
没有想到苏沐染竟然敢接话,云九霄神色认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他的眼眸好似沾染了屋外清冷的月光,只看得到落寞和沉寂。
“是啊,传言的确是真的。即便陛下从未亲自说过,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我自幼便被送来了牡丹城,已经整整十年了。我从未踏足过西境,甚至从未能自由地离开牡丹城一日。”
苏沐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跟云九霄谈到了这么多重要的事情。
但是听到他说起这些秘密,苏沐染心里居然有些难受。
她将这一切归结为,自己和云九霄已经很熟了,算是挚友。
听到朋友受此对待,自己心里当然会打抱不平,这是再正常不过的。
“我无法评论此事是对是错,我只知道,世子殿下在牡丹城这十年,恐怕过得也不如意吧?不然好好的一人,为何偏偏要将自己糟蹋成这个模样?”
苏沐染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新包扎好伤口,可她如今所指,可不只是这点伤。
还有刚刚他们提到过的,云九霄这几年以来极力营造的纨绔形象。为的恐怕都是让皇帝放松警惕,让西境能够有安生日子。
云九霄似乎是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跟苏沐染居然说了这么多。他抿唇表情严肃了不少,但并不后悔。
“多谢苏姑娘这段时间尽心尽力为我医治,可今日之事还请苏姑娘记在心中,切勿告诉任何一人。否则无论是你或是我,都有可能招惹杀身之祸。”
云九霄突然变得这么严肃,是苏沐染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想起平日里风流不羁的他,苏沐染看着面前的人,甚至感觉到了一丝陌生。
苏沐染原本只需要点头应声就好的,可鬼使神差的,苏沐染却是茫然地开口,询问了一个自己不该问的问题。
“所以,哪一个你,才是真正的你呢?”
是那个世人口中,风流成性,眠花宿的浪荡世子;还是自己面前这个清冷孤寂,稳重自持的世子殿下?
苏沐染没有能猜到云九霄会给自己怎样的回答,云九霄却是突然一笑,一如平日里那般灿烂不羁,十分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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