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似乎猜到了,自己只要开口一问,魏然便会拿话搪塞自己,随即突然冷笑了一声。
他不笑便罢了,如今听到他笑,魏然心中直发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止不住地往外冒。
他原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底气足。
“原来竟是因为这些,你早与朕说便是,如今可还有其他瞒着朕的?若你实在能力不足,朕也不会派这些差事给你,瞧把你吓的。”
魏帝悠悠开口,随后目光又停留在了面前的几本折子上。
魏然哪怕是伸直了脖子瞪圆了眼睛,也看不清,折子上写的究竟是些什么内容,如今心中依然直打鼓。
“父,父皇,都怪儿臣没有把事情办好,还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这一次必然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其实连魏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如此害怕。
他原本都已经想好了说辞,即便是皇帝突然过问,他觉得自己给出的理由也足够解释。
可真到了此时此刻,只看到魏帝的一个眼神变化魏然,却已不争气地两股战战,到底是九五至尊,如今天子之怒似是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
“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朕刚刚问你的问题?朕问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朕的,最好现在就说出来。”
魏然的直觉并没有错,魏帝再次开口,语气越发冷了三分。
这一次,魏然怎么可能还没有听清楚皇帝的话?但他却是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既然没有,那朕来帮你说。”
过了几秒,魏帝不再给魏然反应,将魏然这段时间所做的种种都一一列举出来。
小到魏然与户部的几位官员私相授受,昧了不少银子,大道有豢养私兵之嫌疑,拉帮结派,结党营私。
这些最罪状,一听便觉得吓人。
如今不知为何,竟然有人胆敢绕开了魏然的种种眼线,直接将罪证放到了这养心殿和御书房中来!
魏然完全属于被吓懵了的状态,直到皇帝说完最后一句话并不急着作出评价,他这回过神来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求饶辩解。
“父皇,这些都是污蔑啊!最近儿臣忙着会试之事,本就无暇顾及那么多的事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开始是想要陷害老七,如今又想要陷害儿臣,这究竟有何居心!”
魏然总算反应过来了,却是太迟了。
因为魏帝现在手里所攥着的,可不只有这几本奏折,也有人要检举魏然这段时间种种做法不合规矩,便是连所有证据都找齐全了,一并送上来的。
魏帝正是查看了所有的证据,派人查证皆为真实的之后,这才将魏然喊进了宫中。
本就已经给过魏然机会,可瞧着他现在越发执迷不悟的样子,魏帝没有表现出情绪的大起大落,却只是冷冷看着面前这个曾经最得宠的儿子。
“你是不是觉得朕年纪大了,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实在是太久了,如今也是时候该换个人来坐坐了?”
皇帝若只是单纯地打骂自己,魏然做儿子的努力认错哄哄必然是能好的。
但如今听到皇帝这般说,饶是平日胆子很大的魏然现在也吓得脸色煞白。
这种话他怎敢接?若是轻易说错了,今日恐怕这太子之位就要不保!
“儿臣从未如此想过,儿臣已经在为父皇准备万圣节的寿礼,自是打心眼里希望父皇能够长命百岁的,儿臣从未有过如此不臣之心啊!”
看来魏然的确是被吓极了。
若在平时,看到对方这般着急紧张,皇帝虽还是会怪罪,但多少还是会消了些脾气转下心来。
可这一次却不一样。
想到自己,前几天刚病了一场,御医所说的那些话如今还在耳旁回响,魏帝的眼神越发幽深。
瞧着魏然无论再怎么求饶,他竟是一句话也不说。
除了魏然自己求饶的声音,养心殿中如今再无其他声音传来,这可怖得寂静击溃了魏然的心理防线。
他终是忍不住连忙上前来,拽着皇帝的裤腿处,恨不得痛哭流涕。
“父皇,究竟是谁在挑拨父皇于我父子情谊,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魏然是怕极了,现在整个人都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这让皇帝不免想起了十多年前,魏然还小的时候。
魏然虽为皇后所出,生下来没多久皇帝就已经打算立他为太子了,但是小时候的魏然身体不好,总是在皇后宫中养着不出来走动,却养出了一个胆小的性子。
即便到了七八岁,别的皇子能跳能跑的时候,魏然还是总是缩在宫中老嬷嬷身后,连见皇帝的时候也总是紧张地直结巴。
一晃那么多年,若不是瞧着今日吓得脸色煞白,语无伦次的魏然,魏帝似乎都快要忘了魏然还有曾经那般脆弱的一面。
也正是因为想起了这些,让魏帝本已经坚硬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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