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厨房里,严谨将刚烤好的蛋糕从烤箱里取出来,正准备装盘,听到门铃声,动作停滞了一瞬,眸底掠过一缕寒芒,旋即缓缓摘下手上的隔温手套,用湿巾擦了擦手,打开冰箱取了瓶矿泉水喝下,才慢条斯理的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殷墨立在门外,黑色风衣的袖口微敞,露出腕上的表,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领口微微凌乱,呼吸略显急促,显然赶来得有些匆忙。
脸色略显苍白,眼眶发青,仿佛几晚未睡。
“殷先生……怎么又来了?”严谨似乎吃惊的模样。
“小清呢?”殷墨盯着他的眼睛,质问。
闻言,严谨故作诧异地挑高了尾音:“小清不见了?”
“我再问你,他呢?”殷墨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些,透着浓烈的危险气息,“他人呢?!”
“不知道啊……”严谨一副茫然的模样,摇着头,“他没回家吗?”
殷墨眼中划过一抹厉芒,蓦地伸手拽住严谨胸前的衣襟:“你把他藏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严谨神色平淡,似乎完全不受影响,甚至还推了推殷墨的手臂,“殷先生,请松手。”
“你不告诉我他在哪里,信不信我今天弄死你?”
“……你在威胁我?”严谨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波动。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殷先生,你自己的男朋友不见了……”严谨叹了口气,“你不去报警找他,却跑到我这儿兴师问罪,未免太霸道专横了点吧?”
“别废话!”
“……”
殷墨的耐心彻底耗尽,他松开严谨的衣领,一把将他推开,大步走了进去。
严谨猝不及防,踉跄退了数步,差点摔倒。
他稳住脚步,转头盯着殷墨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幽深,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
“殷先生,这算是擅闯民宅吧?”严谨跟了进去,一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边淡淡开口。
殷墨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卧室,“砰”一声,将门关上了。
严谨看着被关上的门,勾唇一笑。
他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优雅抿了一口。
……
卧室内,空无一人。
殷墨迅速翻遍了整栋公寓,却始终没能寻到阮清,连阮清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
他的脸色愈发沉郁。
严谨站在客厅,望着紧锁的房门,心底浮现出一丝畅快的愉悦。
身上的伤痕,在此刻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迈步走进厨房,继续做蛋糕。
“嘎吱——”
房门忽然又打开了。
严谨的动作僵硬片刻。
紧接着,殷墨的身影走了进来,冷着脸,目光扫过四周,确认没有发现属于阮清的痕迹后,眼底浮现一抹戾气。
严谨垂首,专注的涂抹着奶油,不咸不淡的开口说:“既然殷先生没有找到你需要找的人,那就请你离开吧……这样贸然闯进我的私人空间,似乎不太礼貌吧。”
殷墨冷睨他一眼,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严谨夹起切好的草莓片,点缀在蛋糕上……
殷墨脚步一顿,倏地转身,大步朝严谨走来,抓起严谨的手腕。
“殷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严谨神色未变,仍旧笑容满面,仿佛毫不畏惧。
殷墨冷嗤,直截了当的命令道:“带路。”
严谨眨了眨眼:“去哪儿?”
“小清的藏身处。”殷墨的语气不容置喙。
“呵……“严谨低低笑出声,“殷先生已经把我这个公寓里里外外全搜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人,凭什么认为我知道?”
殷墨目光落在台上的蛋糕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不管它藏在哪儿,我总会挖出来。”
“哦……”严谨若有所思的应了声,突然扬声道,“那就等你找到人之后,再来找我要答案吧!”
说罢,他收敛笑容,推开殷墨的手,转身朝客厅走去。
殷墨的脸色愈发难看,抬腿欲追过去。
目光扫到斜对面墙壁上的油画,瞳孔陡然一缩,像是突然被定住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怔忡的望着那幅画。
画里,少年未着寸缕,爬跪在沙发上,单膝弯曲,双手撑在身侧,而他的右肩上趴伏着一条金黄色的蟒蛇,眼神凶恶,吐出猩红的信子,似是在警告惦记少年之人,不该觊觎他。
而少年则是仰头,含羞带怯,媚态撩人的迎合着蟒蛇,殷红的唇贴着蟒蛇粗糙的蛇鳞摩挲,仿佛在与它交颈嬉戏……
殷墨的目光越加幽深,薄唇抿得更紧,握拳的手背泛出根根暴起的青筋。
大步朝坐在沙发上的严谨走去。
严谨抬眸瞧了他一眼:“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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