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书 正文 331、一个人的乌托邦（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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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是响了，而且还是叫文风帆的常务副主任打来的，我也迅速地下了，可是我认不得文风帆啊。正因为这样，我下来到停车处，看见的车辆，都像用来接我聚餐的车辆，而且瞅过去，那些大腹便便的人都像来接我聚餐似的。文主任又给我打电话，他在电话里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西城宾馆的院子里。他说，你看到前面那个书亭了吗？我说，我知道那个书亭。文风帆说，那你就站到书亭柜台前面，这样我好找。我说，好的。于是我真的跑到书亭柜台前面木偶似的站着，让文风帆来容易找到。不多一会儿有一个男子跑到柜台前面，打量了一下我，因为他从我的着装上就完全可以判断，我就是瓦尚春，他也没怎么过问，便伸出手来与我握手，并说，你就是瓦尚春？我说，是的，你是文主任吗？文风帆说，对，文风帆，我们走。我说，好的……

    文风帆这人好记，因为他有点像歌手张信哲，其实虽然我喜欢音乐节目，但是除了那几个大歌星外，我也记不了几个，张信哲，他唱的歌，我也不能记住，可是他的容貌我记住了，原因是，他的容貌与我的一位亲戚相似。当然我的这位亲戚他不是名人，也就没有必要介绍了。但是我的这位亲戚怎么会让我记忆深刻呢？原因是他也爱好音乐，唱歌我没有听到过，可是他会吹唢呐，他的唢呐吹提非常棒。当张信哲出场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到我的这位亲戚，我一直在想，我的这位亲戚就是出身不好，他还是七八岁就成了孤儿，要是他也像张信哲那样有上学的机会，我想，凭着他的音乐悟性，他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音乐人，所以，人啦，命运就是如此，他将会随着你的生长环境的不同而不同。

    当然出生环境是一回事，后来的发展又是一回事，如果我这位亲戚不是直脚板的话，他就参军了，他去过几次，那个民兵连长首先就否认说，你不行，你是直脚板，要弯脚板才行，回去，回去啊！

    我这位亲戚回到家就哭，哭得泪人似的。哭过后，他差点做了傻事，他执起一把菜刀，准备像削猪肉一样，把他的两只脚板直起的部分削掉，最大程度地把它塑造成弯弯脚板。是邻居一位老太太看见了，硬把他手中的菜刀夺走，而且破口大骂，简直是一个傻瓜，一个大傻瓜，你以为这样削掉，就会成为弯弯脚板吗？弯弯脚板并不是削掉的，而是自己长的。然后老太太在我这位亲戚的脸上轻轻扇了两耳光。诚然我的这位亲戚也知道弯弯脚板是自己长成的，而不是人为的，但是他恨，他恨他的脚板为什么就长成直脚板了呢？

    如果他参军成功，一定会得到两个结果：一个结果是，会成为部队上很好的屠夫，因为现在他本身就是屠夫，他会杀猪，当然他没有杀过羊，我相信，会杀猪的人，杀羊也是没问题的，因为都是白刀子去，红刀子出；另一个结果是，他会成为部队上很好的唢呐手，当然不知道他们的部队会不会培养唢呐手。

    他拿菜刀削脚板，那不过是一时冲动，当然，他到底下得了手下不了手，那还是一个疑问号。所以邻居老太太夺走他的菜刀时，他一点没有反抗，如果他反抗的话，老太太那么一点力气怎么可能夺走他的菜刀呢？我这位亲戚的菜刀被老太太夺走后，他不但没有争取老太太把菜刀还给他，他也没有因为老太太扇了他一个耳光后，就嫉恨这位老太太，而是扑进老太太的怀里，就像扑进他的亲***怀里一样，大哭起来……从此，我的这位亲戚，也就不再做参军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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