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书 正文 340、一个人的乌托邦（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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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宾馆宿舍，电话响了，我接电话，是阿华打的，她问我今天感觉怎么样？我说，还不错。她问，有没有相中的呢？我说，一时不能断定。阿华说，那明天打算怎么安排？我问她，知道有一个叫帝王居室的地方吗？她说，知道，有点靠郊区去了。我说，哦，据说那儿很清静，是吗？她说，那儿是在去深圳的路边，环境不错，的确很清静，瓦老师对那儿是不是很感兴趣呀？我说，我听秦主任介绍了，说那儿还不错，我倒想去看看，不知道那儿的房价如何，太贵，我也就不去了，没那承受能力。阿华说，有贵的，当然也有便宜的，不等，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我说，那好，有劳你了。阿华说，没关系，到时候，我安排阿丽带你一起去，好吗？我说，好的。阿华说，那什么时候去呢？我说，早上八点怎么样？正是人们上班时间。阿华说，没问题，到时候我叫阿丽开车来接你。我说，谢谢了。阿华说，不客气！

    虽然樟木头有许多问题还让我感觉困惑，虽然樟木头还是与泉水县一样，都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可是当我看见樟木头的一草一木，樟木头人的一举手、一投足，我都感觉非常宽慰、非常愉悦。所以，我决心在樟木头扎下根来，认真完成我的作品。我已经很累了，我打算洗澡后休息了。我原定计划在今天晚上写一篇初到樟木头的日记，现在看来，由于太累，也就没有精力去写了。正要去洗澡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拿起电话，看是翠银打来的。我懒洋洋地说，怎么了？她说，下午又去看了吗？我说，看了，没别的事，我正要洗澡……我正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翠银说，你忙什么呢，你忙？我说，我太累了。翠银说，你耽搁一会儿都不行吗？我说你到底有什么要说的呢？你――翠银说，你先不要把定金交了啊。我说，我知道了。翠银说，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时候你都知道，到头来，把事情搞砸了，你就不知道了。我说，哎呀，我不是还没有交定金吗？翠银说，没有交就好了。我说，嗯。我又准备挂断电话，可是翠银又抢过话把儿说，今天我在瓦尚乾家去了，我说，你走他家去干吗？我不是给你说了吗，叫你不到他家去。他们与我们不一条心。翠银说，你们可是亲兄弟呢，怎么不一条心？我说，哎呀，你最好不走他家去，要去，让我回来了去。翠银说，瓦尚乾说，他给你去过电话了。我说，没错，但是我觉得他们都是杞人忧天。翠银说，他们追问我，你为什么要选择樟木头呢？我说，你要去完成你的事情，他们又说，难道在泉水县城就不能完成自己的事情了吗？我说，你有你的想法，他们又追问，你有什么的什么想法？我说，那是你的事。可是他们还是要追问，你到底有什么想法，我叫他们直接问你好了，可是我也想过了，干脆就在泉水买一套房子好了，在这里熟人多一些，在那儿人生面不熟的，怎么交往啊？我说，哎呀，需要什么交往呢？我还需要什么交往呢？我就是为了避开那些不必要的交往才选择到这里来。翠银说，你也不要太固执了，人家瓦尚乾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想啊，假定你有个什么不顺心的地方，你还可以找一找瓦尚乾们讨论讨论，你在樟木头，找谁讨论呢？我说，哎呀，我固执，你比我更固执，你没想想，我在泉水什么时候安心过？你没想想，我在泉水比联合国总统的事儿还多，哪里有心思搞我的创作呢，看到我都是半截钻土的人了，如果我还不趁早离开泉水，我前半生的付出不就白费了吗？翠银说，哎呀，你的一生都是活在想象中的，你还是活得现实一点！我不知道翠银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理论，我说，谁活在想象中了，我是那种活在想象中的人吗？翠银说，瓦尚乾说的，咋了？我说，哎呀，我不跟你理论了，我给你说了，叫你这几天不要去他家，不要去他家，你硬不相信，你硬要跟他们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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