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书 正文 407、我的未来不是梦（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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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明明从来不看我的作品，我估计有两种可能：一是因为瓦明明已经熟悉了我的生活，而艺术作品，特别是文学作品，她最为突出地反映现实生活，一个文学作者，又常常是小说作者，都是以自己的生活为依托，然后再展开想象，瓦明明掌握了我的生活，所以他对我的作品不屑一顾；第二，瓦明明看的都是外国文学，中国文学他也看，但是不是当下人的作品，他看的都是古代的名著，尤其是明清时期的作品，他最喜欢看，这些上了档次的作品看过后，他对我那三脚猫功夫的作品也就不屑一顾了。我这样说的原因是，我想等到瓦明明来樟木头后，我把我写的这篇《樟木头印象》或者《南方印象》拿给他读一读，让他知道我对樟木头或者南方是怎样一个概念。

    我说了，我一直租房住，所以我是一个居无定所、一个没有归宿的人，所以我常常梦到我变成了一个游子，我住的地方并不是固定的租房，而是旅馆，我常常迷迷糊糊地看到屋子里的一些熟悉的破家具，那只跟随我多年的破衣柜，及那只破衣柜上一直完好无损的两面穿衣镜，镜面上强烈的光常常照得我睁不开眼，然后我又迷迷糊糊地把目光移开，努力地折叠到靠近床铺的那只书柜，那些松松垮垮的书籍不断地涌入我的眼帘，他们说过，他们是一些顽强的战士，不到最后关头，他们是不会屈服于这个庸俗化的世界的，他们要一直熬到头。我不是很理解他们的所谓熬到头，兴许是指他们立志与这个处处充满铜臭味的世界挑战到底。

    这个夜晚，我做梦了，当我从梦中醒来，又努力地搜索，希望能看到那些破家具，可是我的眼都看累了，还是不见我熟悉的破家具。这间屋子仅存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木椅子，其次就是一只电视机，我再怎么搜索，都不见我熟悉的破衣柜和破书柜。我打开灯，原来我真住在旅馆里，当我恢复记忆后，我更知道我并不是参加那些无聊的笔会而住下的旅馆，而是住在樟木头的西城宾馆。一觉醒来，严格意义上讲，我是从梦中醒来，我又无法入眠了，原因是我还得理清，我来樟木头的目的是什么。对了，购一套廉价的房子，这种感觉与上天去摘一颗明亮的星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购一套廉价的房子，在别的地方，那是天方夜谭，可是在樟木头，那将会成为现实。我不断地想到那些香港人，那些留下房屋就开溜的香港人，他们为什么溜走？如果他们溜走没有什么目的，那他们肯定是不会贸然行事的。听汪清明先生讲，那可不是传说，那可是真实的事情，他们脚踏两只船，他们一会儿在樟木头，一会儿在香港，香港的消费贵，他们在香港找到钱后，便风尘仆仆地赶到樟木头来消费。他们并没有把樟木头当自己的家，他们只是把樟木头当一个驿站，他们累了的时候，就跑樟木头来休息，他们休息够了，又回香港去打拼。其实一个人，不能说什么地方就永远是你的家、你的居所，只能说，你所居住的地方都是驿站。

    汪清明最后告诉我，香港人为什么要从樟木头撤走，那是因为香港那面算计着住在樟木头的香港人，他们重新拟定了一个政策，凡在大陆购买房子的香港人，都不能享受香港的某些特殊的待遇。可怜的香港人，他们为了这点待遇，便抛弃了房屋，当然是不是抛弃在樟木头的妻子？他们临时找了一些俗称为经纪人的人来代理出售他们的在樟木房屋。

    汪清明还不断地告诉我，你必须抓紧，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当我彻底的想清我来樟木头的目的何在后，我才能想明白这个地方怎么样。可是我的脑子里倏地被另一件事情困扰着，那就是钱。

    樟木头再好，再具有人性化特色，甚至他们在利用那些旧住房的时候，基本上传承了欧洲人的思想，如果他们像内陆人一样，凡没有经济价值的东西，统统拔掉，那这些耸立于风光旖旎的房，也就会毁于一旦了。幸好，樟木头的领导有着自己的构想，他们借鉴着欧洲人的那种生活方式，实际上，不管你是什么主义国家，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给人民带来实惠，可能樟木头的领导正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拔掉这些美丽的房。可是樟木头的房子多多少少还得收一点钱，如果这点钱你都拿不出，那你在这个世间混得也太差了。也许我就是这种人，我是说，如果我不能从银行贷到款的话，那我的一切都将白费了。所以，目前我更为担心的是银行那面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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