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书 正文 444、我的未来不是梦（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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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贷款的两位，一个胖得流油，一个瘦得咬人，他们把头掉过来与我互相打量着，仿佛我们在哪儿见过，仿佛我们之间原本就认识，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相互搭理，很快，他们把头又掉过去了，他们看着小李的电脑荧屏入神，我也瞄一眼小李的电脑荧屏，我看见那上面有一张表册，表册上是什么内容，我没看清楚。我估计是那二位贷款所需的表册……

    小李去哪里了呢？我猜测着，我估计是上厕所去了。小李没有去多久就回来了。小李还没有坐下来，便冲我说，瓦老师，你的，还是那个老问题，身份证没处理好，我们正在给你处理。我说，要什么时候才处理好啊？我可急着用呢。小李说，时间问题，很快就会办好的。我说，那就有劳你们给我早点办好啊。否则我在樟木头的房子就会化为泡影了。小李说，哦，那你在那里交订金没有？我徘徊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想，是照实说呢？还是说假话。我怔了怔，说，已经交了。小李没有追问交多少，小李说，哦，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给你办好的。我说，那好。临走时，我又问小李，手续上有什么问题没有？如果有，我好去处理。小李说，没有问题，你回去，办好了，我给你打电话。我说，好，那谢谢你了。小李说，不客气。于是我离开农行信贷部，我下的时候，又遇到我的那个胖子朋友了，他问我办得怎么样？我说，还行，只是身份证的问题，很快就会办好的。胖子朋友笑笑说，哦――我从胖子朋友的表情看出，他的笑有点问题，但是至于到底是什么问题，我也弄不明白，我也不想问明白就下到脚了。

    那天下午，天气已经彻底变色了，人们把手插到衣袖里，把头缩到衣领里，大街小巷不断地刮起寒风，那寒风弄到人的头上或者人的手上，都会感觉像针扎一样的痛。我下班回到家。我们还没有烧火炉，我以为贷款一到位，我就可以直接去樟木头了，还烧什么火呢。所以翠银提出叫我买煤炭，我一直不买，都是埋的这个伏笔。就是现在也是这么想。顺强放学回来缩到屋角坐着，冷得直打颤。翠银在煮饭，翠银用一种很愤怒的口吻给我说，你到底要不要买煤炭啊？我说，暂时不买。翠银说，你冷不冷没关系，可是顺强都冷得直打罗嗦了。我想了想顺强怎么不做作业呢？缩在屋角干什么。我说，顺强，你去做作业啊。顺强说，今天老师没有布置。我想，当初他来泉水的时候，不也用老师没有布置作幌子，躲避作业吗？这次肯定也是如此，也是想借老师没有布置作幌子，其目的，还是躲避作业。我便冲顺强说，没有布置，就不可以自己给自己布置了吗？顺强好像还有理似的说，老师都没有布置，我怎么布置呢？我由顺强说这句话，想到当初他来我家的时候，那是多么遵守纪律呀，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而且每天下午放学回来，都把作业做完了才吃饭，吃过饭后，再看看电视，我不反对学生看电视，因为从电视上也可以学到许多知识，看看电视后，再看看书，然后才睡觉。他在破坏我们给他制定的作息制度，那么又是谁给他权利破坏我们给他制定的作息制度呢？不由分说，肯定是他爷爷了，只有他爷爷说的话，他才肯听，而且照办。我的心纠结着，这个岳父大人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正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来电话了。我以为是岳父打来的电话，我以为岳父要为顺强打抱不平，他要给顺强争取自由，就像他带顺强一样，让顺强得到充分的自由。我想好了，如果是顺强爷爷来的电话，如果他是电话我必须给顺强自由，对不起，他把顺强叫回老家好了。我根本就不愿意接岳父的电话，我让翠银去接电话。对方好像不是岳父，对方好像是袁帮学，袁帮学在问翠银，今天几？翠银说，十月初六，怎么了？袁帮学仿佛在说，大姐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翠银默想了大半天，都没有想起来，说，什么日子啊？袁帮学说，今天可是顺强的生日啊。翠银说，小孩子家，难道还要过生日吗？不是说，大人生一顿肉，小孩生一顿打吗？袁帮学嘿嘿嘿嘿地笑了一通后，说，你叫顺强接电话呀。其实顺强已经塞在翠银屁股后面很长时间了，他早就希望翠银把话筒给他了。翠银环顾了四周，终于看见塞在她屁股后面的顺强了，说，你爸叫你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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