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那点事别样的史记 章节目录 第79章 葵丘会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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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会日，天高云淡，风和日丽，会盟坛下，衣冠济济，环佩叮当。齐侯先让天子特使周公孔登坛，然后依次而上。坛顶北面正中一高台设有天子虚位，诸侯上得坛顶，先行对北面跪拜，宛如平常朝觐之仪，尔后各就各的座位。周公孔捧胙上台南面而立，宣新王之命曰:“王室东迁以来，诸侯多有漫上之心，齐侯这些年东征西讨，拨乱反正，尽诛不义之臣，使帝国秩序恢复如初，今天子特使孔赐齐侯胙。”齐侯欲出班跪拜，周公孔接着说道:“天子有命，齐侯年老，加爵一级，可以不行跪拜之礼。”齐侯欲从之，管仲在一旁说道:“齐侯虽然功高，但君臣之礼不可失也。”于是，齐侯跪拜上台领胙。下面诸侯随即报以热烈的掌声。

    领胙完毕，齐侯复与诸侯一块跪拜周天子虚位，歃血复盟，共同宣誓效忠周王室，如有叛逆，一起讨之。一时，周公孔笑逐颜开。盟誓已毕，齐侯忽然对周公孔说道:“寡人闻三代有封禅之事，可以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周公孔对曰:“自古天地为大，故有封禅之事。所谓封禅指的是封泰山，禅梁父。封泰山，筑土为坛，金泥玉简以祭天，是报答天的功德。天处高，所以在泰山堆土筑坛，以象征高也。禅梁父，扫地而祭，以象征地位于低处。夏、商、周，受命于上天，获佑于大地，勃然兴起，所以要隆重地祭天拜地。”

    桓公应道:“夏都安邑、商都亳、周都镐京距离泰山、梁父山甚远，历代天子尚且在二山封之禅之，现在这二山皆在我齐国境内，寡人欲行封禅大典，大家以为如何?”

    周公孔看齐侯僭越天子，心中不悦，但当着诸侯也不好驳齐侯的面子，于是说道：“君上有大功于王室，应当可以吧！”

    听罢周公孔说可以，齐侯霎时喜上眉梢。不料管仲此时回道:“自古封禅从夏启至周成王，可考的有七十二家，皆受命于天，君上封禅似乎不妥！”

    “寡人北伐戎，南征楚，西存邢、卫，九合诸侯，恩德布施四海，古之天子尚不及此，寡人封禅怎么就不可以呢？”

    隰朋看齐侯不听管仲相劝，接着规劝道“君上功德再高，毕竟是臣。如果君上举行封禅大典，将置今天子于何地。君上这次本是受天子之胙而来，万不可冷了天子的一片热心啊！”

    看手下两个爱臣极力反对，他人又不言语，齐侯甚是尴尬，回道:“我岂不知道自己身为臣子，我提出封禅只是验证一下各位是否忠于王室而已。”

    “我亦知君上定不为此不忠不义之事也。”周公孔顺着给齐侯做掩饰，齐侯一扬尴尬就此滑过。

    会盟结束，等齐侯回国，齐侯自以为功高无比，大修宫室，务为壮丽，其出行也按照天子出行仪式出行，一时国内非议颇多。非齐侯如此，管仲从葵丘会盟回来，也变了个人似的，开始享受起来。其在自己府中花费巨资筑台三层，号为“三归之台”，所谓三归是民人归、诸侯归、四夷归。另外，管仲还设立三坫，以招待各国使臣。俨然管仲就是一国之君也。鲍叔牙实在看不过眼去，责备管仲道:“君上豪奢，你也豪奢；君上不守规矩，僭越礼制，你也不守规矩，僭越礼制。如此下去，如何统领诸侯。”管仲回道:“人主不惜辛劳，成就功业，不过是为了一时的快乐安逸罢了。如果以种种礼节约束他，他就会不耐其苦，懈怠下来。我之所以效法君上，只不过是想替他分担部分毁谤罢了。”鲍叔牙口里称是，但心中大不以为然。

    话分两头，且说周公孔授胙齐侯已毕，回见周天子，于途中碰见前来会盟的晋侯晋献公。晋献公听说会盟已经结束，倍感遗憾，说道：“鄙国辽远，久欲参加中国之会，以观中国盛况，不想首次前来竟然误期。看来我这辈子是无缘再见齐侯一面了。”周公孔回道：“君不必自责。今齐侯自恃功高，有骄人之意。常言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齐国衰败指日可待，见不见齐侯一个样，您处理好自己国内事务就行了。”尽管周公孔如此说，但晋献公还是无不遗憾地调转车头回国。或许是没见到齐侯，伤心过度，晋献公于回国途中不幸染病，等回到国内没几天便一命呜呼了，晋国从此陷入大乱。欲知晋乱始末，且看后面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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