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像并没人在意这些,因为连同纤城兵士在内的数千人,此刻都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缓缓而行。
不过与彩云城丧失至亲的幸存之人们不同。
中洲兵士们的沉痛之情一半是来自对无辜弱者的同情,一半则是来自对战争的厌恶。
所以即便没有得到命令,还是有部分兵士自觉将坐骑让给了彩云城的老弱妇孺。
殊不知正是因为这一善良举动,却在日后救了他们一命。
陆昭本在手持火把巡视队伍,可当他看见卫凉正支身跟在彩云城队伍最后之时,便特意在其身边停了下来。
“你就是顾前辈的小徒弟吧,你的爹娘呢?”
陆昭说这话本是为了试探卫凉是否清楚自己的身世,岂料卫凉却反问道:“我爹娘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
面对卫凉不太友善的反问,身为纤维城太守的陆昭竟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而卫凉之所以话里有气,则是觉得陆昭对待乌云退波等人的态度过于软弱。
见卫凉颇有脾气,陆昭也觉有趣,便赶紧催马赶上,道:“那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想要拿你邀功的人可是不少。”
卫凉闻言身子下意识有所防备,不过转眼便将又将双臂抬到陆昭马前。
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道:“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我正打算去中洲呢!”
陆昭见卫凉满不在乎,也知其是因顾鞅过世而心情不好,也就不再计较。
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要是真到了中洲就不会这么想了。”
说罢,便催马离开。
看着火光中渐渐远去的陆昭,卫凉有些纠结。
他也知自己说话的方式并不友善,特别是对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来说。
可他如今满脑子都是要集齐翻天印,给师父报仇,说起话来自然带着几分戾气。
同样纠结的还有陆昭,他催马缓行,但眉心却是愈发的紧。
他不是没有想过将卫凉抓起来,只不过一面是恩人前辈,一面是邺城王室,他也不知到底该如何抉择。
况且这里面还有另一层顾虑,那便是大将军大司马卫辽,毕竟卫凉是他的外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眼见队伍行至一处破败祠堂。
陆昭这才缓过神来,下令在此歇息一晚。
或许是不想打扰到师妹休息,随队停下的卫凉,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水遥和顾清波,而是独自参观起了眼前这座破败祠堂。
卫凉手持火把摸索进塌了一半的围墙。
只见里面除了一尊石像以及滚落在地的烛台外,便再无其他,显然是破财了许久。
可令卫凉奇怪的是,那尊立在龛中的石像却是少了头颅,且从断面来看还是刚被破坏不久。
正在卫凉疑惑之际,陆昭也循着火光来到了祠堂内。
他一进来便将沉重的胸铠脱下,垫在了屁股底下,看样子是要在这里过夜。
卫凉见他一脸愁容,出于对之前态度的歉意,便想赶紧离开不打扰他休息。
正当卫凉打算原路退出去之时,陆昭突然开口道:“贤侄,别走啊,你还怕本太守吃了你不成?”
卫凉一听这话顿时好胜心起,随口道:“谁怕了?”
说完他便学着陆昭的样子靠坐在了墙边,不过他没有胸甲可脱,只好找来一块碎木垫在了屁股下面。
或许是觉得长夜漫漫无丛消遣,陆昭对着卫凉斜了眼石像上方的匾,道:“识字吗?”
卫凉本无意与其闲聊,却又不想对方小瞧自己,便举起火把,眯眼打量起来。
“醉…醉,醉什么祠。”卫凉试探着读起了牌匾上的字,却因匾额破损而无法尽数读出。
陆昭见状哈哈一笑,颇有小孩子玩闹占得便宜的样子,“那叫醉袖红剑祠!”
“那字不全,再说你肯定早就知道。”为了缓解尴尬,卫凉强装镇定为自己解释道。
陆昭听到这话不住点头,他也知自己胜之不武,便拍了下膝盖道;“行,那就算你认识,我再给你讲讲这祠堂的由来如何?”
卫凉嘴上虽未答应,但心中却对这“醉袖红剑祠”很是好奇,毕竟没什么祠堂会起这个名字。
陆昭见卫凉不语,自当他是答应,便饶有兴致道:“这座生祠本是为一位女子所立。”
突然陆昭像是想起了某些风流韵事,表情逐渐趋于向往。
卫凉终于忍不住道:“什么女子?”
“说起来惭愧,我也未曾见过,只知她是位锄强扶弱的女侠,受其恩惠之人习惯唤她作醉袖红剑。”
说到这里,陆昭不再言语,而是惬意的躺了下去。
不是陆昭有意不说,实在是对于这位边城女侠的事迹坊间流传着太多说法。
有人说她只不过是一名长相出众的歌姬,偶然间与殷霄大帝遇见,并有了一段孽缘。
还有的说她本是殷霄大帝的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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