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落在地上,还泛着银光。
萧景仁厌烦地瞥了他一眼,走到跪着的赵飞英面前,一把捏起他的下巴,眼神阴鸷,充满杀气。
赵飞英吓得腿都软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庆亲王要自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掉这个人了。
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一只发起狠来的恶鬼。
萧景仁猩红的双眼死死凝视着赵飞英,咬牙道。
“是现在就死,还是招供干净,你自选。”
赵飞英咽了口唾沫,额头上排了一排豆大的汗珠,雨点一般洒在地上。
“说……卑职全都说出来……只求殿下饶卑职一条生路……”
“讲!”
“是……是庆亲王前不久给卑职来信,说让卑职想办法,在关外害死殿下,嫁祸给北燕……庆亲王的信,卑职还留着,也是害怕庆亲王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萧景仁看了陆恕一眼,陆恕领命,带着人走了。
不多时,陆恕捧着一个匣子回来,打开,里面全是赵飞英与庆亲王往来的信件。
果然有一封就是庆亲王指挥赵飞英害死自己的信件。
萧景仁将信放回匣子里,让陆恕收好。
陆恕有些惊讶地看着萧景仁,原本以为萧景仁会大发雷霆,不想他竟出乎意料的镇静。
萧景仁冷漠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赵飞英,陷入沉思。
现在罪证在手,无疑是借机扳倒庆亲王的最好时机。可庆亲王在朝中党羽林立,自己不在汴京,而这件事情一旦捅出,必然是举国震动,事情最后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到时候自己远在西梁,自己将很难掌控事情的走向。
要是把赵飞英留在这里,无疑又是一个心腹大患,谁知道自己走后他又会干什么。而且就算杀了他,身为镇关大将,要杀总得有个理由。
纷纷扬扬的雪花弄湿了他身上的灰鼠皮大氅,他仰头看着漫天飞扬的鹅毛大雪,眉头皱的更深了。
大雪封路,自己又带着这么多人,路上的供给和安全很难保证。
往前走走不了,往后走风险又太大,
玉门关到汴京至少也有两千里,骑马少说也得有二十天,到时候只怕还没回到汴京,就已经走漏了消息,汴京的庆亲王必然会有所准备,到时候诬告自己一个抗旨不尊也有可能。
前怕狼,后怕虎,有时候真的是不得已。萧景仁这才体会到进退两难是什么滋味。
他真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现在就飞回汴京去。
可现在这样的窘境,他能靠谁?只能靠自己。
“陆恕。”
“卑职在。”
“骑着本王的爪黄飞电,到汴京需要多久。”
“快马加鞭,十日。”
足够了。
萧景仁闭上眼睛。
“你带着匣子,到了汴京,去找内阁次辅陶善文,告诉他,本王不求斩草除根,只求本王出使西梁的时候,某些人别在背后添乱。你一切都要听他的吩咐。还有,陛下要是问起使团,你不要说本王在等他的示下,只说大雪封路,难以行走。”
“是,主子放心。”
“收拾收拾,现在就走吧。”
“是,卑职辞别主子了。”
陆恕行礼后,抱着匣子转身便走。
萧景仁突然扯住他,素来深邃的眸中此刻竟有了别样的柔情,眼底甚至还夹杂着些许泪花。
“是非成败,皆在卿一人身上矣!”
陆恕一怔,嘴角颤抖着,举着匣子,扑通一声给萧景仁跪下。
“主子放心,陆恕此去,赴汤蹈火,必为主子闯出一个太平来!”
“好。”
萧景仁将陆恕搀扶起来,解下身上的灰鼠皮大氅,亲自给陆恕系上,眼中写满了不舍。
“去吧。”
“主子保重……”
陆恕又给萧景仁磕了个头,红着眼眶离开。
萧景仁身边最贴心的三个人,陆恕,徐开济,还有一个留在王府里的总管陈雄,只有陆恕是自幼陪着萧景仁长大到现在的,二人与其说是主仆,更不如说是发小,是挚友。
而萧景仁最信任的,也只有陆恕一人。
因此揭发庆亲王的这件事,他不能亲自去做,也就只能交给陆恕,他才放心。
萧景仁站在玉门关前,直到再也望不见陆恕的背影,眼神才终于落到了一旁赵飞英身上。
他眼神逐渐变得凉薄,看向徐开济,接着转身上了城楼。
徐开济会意,带着几个御林军将赵飞英给监禁起来。
此时在扬诸将见了萧景仁这一番杀伐果断,早就吓得面如土灰,胆战心惊,只求这件事不要牵连到自己。
……
城楼上,萧景仁看着眼前茫然的雪景,神情严肃。
冯卓君走了上来。
“殿下方才雷厉风行,着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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