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哲走向他,眉峰一跳:“是你?”
“叔叔好。”叙白礼貌地微笑,“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的什么话?留下来吃饭!”顾明哲望了下顾知弦笔直的背影,拍拍他的肩膀道,“待会我亲自下厨做一道你最喜欢的菜。”
叙白也不再客气,点头道:“好,那我就等着品尝叔叔的手艺了。”
他将视线落在角落的一架钢琴上,缓步走上前。
钢琴盖着幕布,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动过。
“明哲。”身后传来娇媚的叫唤,紧跟着,风韵犹存的女人满面笑容地对着顾明哲张开双臂。
顾明哲拥抱她问:“出差还顺利吗?”
“烦人得很,总是要看一些人的脸色办事。你快看看,我是不是比半个月前瘦了很多?”女人用他的手托住脸颊撒娇。
“别闹,有旁人在呢。”顾明哲示意她道。
他挣开女人的环抱,向叙白介绍她:“这是我的夫人云倩雪,也是棠颂的母亲。”
语毕,顾明哲抬手接着道:“他是叙白,续年的学长,李老师的得意门生。”
“顾续年?”听到这个名字,云倩雪瞬间拉下脸,她皱起秀眉,“人都死了还提,你不嫌晦气?”
“阿姨。”叙白恭敬地朝她俯了俯身,勾起唇角说,“你是不是累忘了,续年还好好活着。”
云倩雪被这个称呼噎住,不善地瞪他:“你叫我什么?”
但很快,她又换了一副表情,大睁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她没死?她怎么可能没死?前两天早上,我就收到了她已经死亡的消息!”
叙白面色不变:“看来阿姨您的消息有些延迟。”
云倩雪:“你……”
“行了行了,刚回来就要大吵大闹,你累不累?”顾明哲推着她走到电梯前,“去洗个澡下来吃饭。”
等她上了二楼,顾明哲才缓舒了气,挤出笑道:“倩雪她就是这样,小女人脾性。”
“没关系。我之前就见过阿姨,不会对她有任何的误解。”
叙白刚说完话,顾知弦便从楼上走下来。
“续年还好吗?”他急忙问。
顾知弦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睡着了。但不太安稳。”
叙白上前几步:“我去看看。”
“你以什么身份上我家二楼?”顾知弦挡在他跟前,两人身高相当,气扬却是前者更强。
顾明哲拉开他:“没有这么对客人讲话的。况且,叙白是李老师最喜欢的关门弟子,他本人也是年纪轻轻就靠自己身家百亿。”
“你是做什么的?”顾知弦拂走他的手,正视叙白,“名字就叫叙白?”
“老爷!菜都备齐了,只剩个烤鸭的摆盘了!”厨房内,保姆探出头,“是我来摆,还是……”
“我来。”顾明哲将两人推到沙发坐下,“先喝杯热茶,过会就开晚席。”
待他走进厨房,顾知弦站起身。
叙白微扬着眉,端起手边的明前龙井,轻轻地吹气。
“以前从来没有听续年提起过你,怎么今天就突然成了她的学长?”
“我也从没听她说过,她有一个你这样的哥哥。”
顾知弦握起双拳,舌尖用力地抵了下口腔内壁。
夜幕降临,这顿晚席吃得几人各有心事。
外面淅淅沥沥地又下起了小雨,漆黑一片的夜空,衬得会客堂的光越发明亮。
“你刚从国外回来,应该还不习惯在这里开夜车吧?”顾明哲拾起手机,“我让小陈送你回去。”
叙白婉拒:“不用这么麻烦,我打车回去就行。”
“我送他吧。”顾续年穿戴整齐,走下楼梯。
“续年?”叙白和顾知弦双双喊道。
顾明哲不赞同地开口:“你才晕倒,现在外面寒气很重……”
“我有点事要和他说。”顾续年率先推开门出去,一股冷气直钻身体。
她撑开伞,将它递给身侧的人。
走出锦元贰号,叙白看着车门,有些踟蹰道:“还是我来开吧。虽然景城人多,但我慢点开应该没问题的。”
顾续年没有搭话,顺势开了主驾驶车门,矮身进去:“上车!”
叙白刚坐稳系上安全带,车子就像喝了十斤烧酒的怪物一样,一路狂奔到蕴藉山脚下。
眼见连绵的山脉就要冲破脆弱的跑车,顾续年猛地踩了急刹,熄了火。
她呼出气,把口袋里的绿巴黎小花束放到面前,转眸看向惊疑不定的叙白。
良久,顾续年才启唇:“XI?”
前些天晚上,她被顾棠颂用婚纱上的鱼骨刺穿了后脑勺,以致先前模糊的记忆更为模糊。
刚才她昏睡后又被雷声惊醒,重生前的点点滴滴,才重新袭入她的脑海。
“两年前,我刚上嘉树大学。闲暇时在图书馆里看见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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