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
先前总是听三魄吹嘘它的强悍,现在她要看看,它是不是夸大其词。
三魄浑身来了劲,大喝一声:“收到!”
它的话音刚落,数股无名力量顺着四肢涌入顾续年的双手双脚。
她张开手,一把握住顾棠颂直冲而来的拳头。同一时间,她飞速抬起左脚,踢向她疯狂扭动的肩膀。
随着顾棠颂吃痛地尖叫,她整个身体腾空起来,头部砸向坚硬的盆栽上。
“棠颂!”云倩雪惊声,她不顾两边脸颊的火辣辣,挪动着小腿爬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托起顾棠颂的脖颈,双目通红地瞪向顾续年,咬牙切齿道:“要是棠颂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和她一起陪葬!”
顾明哲大手朝顾续年脸颊挥去:“你简直无法无天!”
顾续年不疾不徐地接住他的手腕,凉薄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父亲。”
“你……”他颤抖着手,站立不稳。
她甩开他的胳膊,转向二楼阶梯:“我整理完自己的东西就走。”
“宿主,我读到了顾明哲的内心。”三魄的声音愈发细小,它看不见顾续年的表情,但多少能猜到一些。
上句话说出口后,下句话便多了几分犹豫。
顾续年淡道:“说。”
它尽量稳住微抖的声线:“他说……他想杀了你。”
她闻言,只是毫无波澜地勾了勾唇角。
三魄疑惑地问:“这事好像在你的意料之中?”
顾续年:“他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天生缺失一魂三魄,他何需等到我上小学的年纪才察觉?”
“你是说,他故意拖延给你治疗的时间?”它忽然感觉天气分外寒冷,想伸出手臂圈住自己,“那前些天,你被医院宣告死亡时,他为什么会痛心?”
她没再回答,走到二楼尽头,手指搭上卧房门。
“续年。”几米远处,幽幽地传来顾知弦的叫唤声。
顾续年敛下眸子,放开把手。
“有事?”她目迎他缓步走来的身影。
顾知弦紧了紧手中的文件袋,自嘲般地笑:“没事就不能和你说话了吗?”
“刚才楼下发生的事,我都听到了。”他的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看不出强烈的情绪波动,“你真的决定离开这个家吗?”
顾续年动了下手指。
这个家里每个人都糟糕透顶,只有顾知弦把她当亲人一样对待。即便他上了大学、去了公司,每个月也会抽出时间回来陪她玩乐高,陪她捉迷藏。
“或许,还是缘分不够吧。”她注视着他的瞳孔。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最终,顾知弦还是败下阵来。
他无奈浅笑:“你还是喜欢用这种眼神看我。之后,即便是天大的事,我也支持你。”
“这个拿着。”
顾续年疑惑地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和文件袋。
顾知弦:“知弦山庄的地契。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
走进卧房,顾续年开了环灯,入眼一片狼藉。
她皱起眉头,脑海里回荡着顾明哲的话:“续年,爸爸要跟你道个歉……”
顾续年忽然冷笑出声。
敢情,他是准备替顾棠颂的胡作非为道歉?
刚才在楼下,她下手还是太轻了!
快速平复了心情,顾续年拉开窗帘,让外面路灯的光照耀进来。
她整理了一些照片和学校老师需要的资料,拿上搁在床尾的手机和地契,重新推开卧房门。
出了锦元贰号,顾续年打开手机。几个未接来电,几条未读信息映入她的眼帘。
未接来电全是楚时的,她忽略后点开数条未读短信。
“续年,你在哪里?”
“我去了你家,你父亲说你不在家。”
“你的车还停在蕴藉山脚下,我没有车钥匙,开不走它。”
“嗡嗡。”又一条信息进来,仍然是叙白发来的。
“手机丢了吗?怎么不回复?”
顾续年划开屏幕,按下通话键。
电话立刻被接通,她平静地堵住扬声器。
过了一阵,她才将手机放到耳边:“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挂了。”
“当然有!”叙白呼出一口气,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道,“你能来救我吗?我被困在画展里了……艺术馆里停电了,很暗。”
顾续年扶正头上的线帽,啧了声说:“报位置。”
叙白:“我在和你初见的那家艺术馆里。还有,你能别挂电话吗,让我听点声音。”
……
顾续年率先打车到蕴藉山脚下,后驱车赶到中西区。
抵达艺术馆门口,她朝电话里喊了一声。
“嗯……这天冷得可以。”听到停车声,叙白站起身来,“你会爬墙吗?艺术馆的门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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