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下手,咋下手?”主任笑吟吟看着我,半天不说话,我只好继续请教。
“从这个广电局副局长啊!”主任说,“你跟广电局的张局长很熟吧,他是正局长!”
“张局长?正局长?我不认识啊,没印象!”我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确实没一个叫张局长的熟人,还是广电局的正局长。
“咳呀!张局长父亲不是在咱科室住了半月,指名找你看的?”
“噢!病人家属啊!那就对了!”我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你跟张局长打个电话,让他跟那副局长说,让那副局长做他大姐夫工作,据我分析,闹事的主使多半是这个副局长,他碍于身份不出面,教他姐夫闹……”主任这回说了个清楚明白。
“想不起来!姓张的病人好像不少,病人家属更多,我没特别印象。我也没他的电话……”我说着就翻电话通讯录,姓张的七八个,都是我知根知底的亲友同学。
“这个好办!电话我有!”主任说着就开始报电话号码。
“这样能起作用吗?你跟这个、这张局长认识?要不你给他直接打?”我确实毫无把握,也从没有向陌生人提要求的经验。
“哎,你打,你打!你有恩于他,你打他肯定帮忙,我打算啥嘛?”主任连连摆手。
主任看着我把张局长的电话号码存到手机上,要我当扬就给张局长拨电话。
“我还没想好怎么给人家说呢,想好了再打。”我转身就走,想医办室还有几个病人等我呢。
“咳,多大的事儿!”主任一把扯住了我,“你现在就打,有我给你壮胆,你打!就那么几句话,说明白就行!”
我只好拨打张局长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高亢嘹亮的女高音:“关山月,万丈柔情心荡漾。神奇的庄浪是个美丽的地方。一条条丝路见证庄浪久远的历程;一声声秦腔吼出古城豪放的神韵;西北望,丝绸古道好风光!”唱得可真好啊,这悠扬的歌声让我紧张的心情大为缓解。一曲已了,一个女声说,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过会儿再拨。
“那就过会儿再拨!”主任坚定地说。
“嗯,有几个病人还等着呢。”我说着夺门而出。
医办室里,甘草把那几个病人打发走了两位,向我简单汇报了她的诊断及处方,我大大点头,深以为然。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十二点以后。才出医办室,甘草就打好了饭菜,招呼我去公寓共进午餐。我有些疑惑,还是毫不犹豫地和甘草一起上了高楼之上的逼仄公寓。
“主任今儿叫你啥事?”一进门,甘草就急切地问我。
“还不是上次医闹的那事。哎,他经常叫我,你咋就关心这回?”
“他跟你说了啥?”甘草不理我的疑问,继续单刀直入。
“也没说啥,就是担心那家人再来闹,提前做做工作哎,你别管了,我一脚踏进了这滩泥是没办法,你别瞎掺和。”忙碌了一上午,我又累又困,甘草还拿这样让人不愉快的事来折磨,真是受不了。
“就怕你瞎掺和!”甘草也有些不耐烦,她把热不热凉不凉的饭菜又整理了一回,半天也不见她往嘴里送一口。“你想想,这起事故本来和你没关系,到头来你成挨打的了,你别不明不白的给人当了挡箭牌!”
“都一个科室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嘛。”我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暗藏在某处的看不见的弦,被甘草拨响了,但嘴里还是若无其事,显出一副男子汉的仗义和豪情。
“你挨打的时候没见谁来为你……”甘草突然把一口饭塞进嘴里,低头猛吃。
“噢,噢,赶紧吃饭,菜都凉透了。”我突然想起那天甘草挡在我前面跟那些人喊叫的样子,心里一热,“菜凉了就不要吃了。”
“主任今天说的我也觉得有些不踏实……”我把主任让我做的事以及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啊,不行!这个电话你坚决不能打!”甘草吃惊的瞪着我,“你,你怎么……怎么……你到底是啥人?是人太好太善良了还是缺心眼?”
“你……你这人!你听你说的啥话?”我也有些生气,不管作为学徒还是未婚妻,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是不成体统。
“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看你,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了。噢,我刚买了疤痕灵,痂一脱落就抹上。”甘草说着起身从她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药来。
“不用!没必要!”我开始埋头吃饭,话不投机,不如吃饭。
“抬头看我!”甘草突然说,我抬头一看,她正举着手机对着我,咔嚓咔嚓连拍几张。
“做啥嘛, 你不吃了?”饭菜连一半都没吃完,我觉得肚子很空,可没一点食欲。刚才硬塞下去的食物,总像还卡在心口处。
“不吃了,你也别吃了。咱吃的这是啥饭?纯粹是吃气!这口气理不顺,咱就没好日子过。” 甘草说着就收拾起了碗筷,“咱科室的监控在哪能查看?下午你抽空去把那天的视频,就是闹事那天的视频监控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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