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馆长 章节目录 第37章 第一日(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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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最传统的礼仪，把甘草从她父母家迎娶到葛家峡，在我看来，已万事大吉。车队出了甘家咀，一路畅通，半个多小时就到达葛家峡村口。娃娃们在车队前后来回奔跑着，叫喊着，这效果，比放一万响的鞭炮还好。

    虽然村口看热闹的人多，车队并不停留，只是减缓速度，慢慢驶向我家门前。这里补记一笔，后来当我和甘草旅游回来，才听我爸说，我们村的一位远房叔叔，专门请人写了副巨大的对联，经村委会同意后，贴在村口的门楼上。那副对联是：

    天喜地喜培育葛根壮，主欢宾欢迎娶甘草甜。

    横联：凤凰来仪

    啊，这样有意义的对联，我怎么就没看见？若当时看见了，肯定要和甘草在这门楼前合影留念。我当时看什么呢？我在看甘草，我看见她面色如水，既没有我的心潮澎湃，也没有我的紧张不安，以及，努力掩饰的喜悦和自豪。

    快到我家门口时，鞭炮和各种花炮都噼里啪啦响起来。我按大伯的叮嘱，和甘草、小舅子在车里安安稳稳坐着。大伯过来，指挥着往前又走了几米， 车头停到一定的位置和方向后，大伯满意的微微一点头，朝我双手一按，我赶紧下车，绕到另一边给甘草开车。坐在副驾的小舅子也下了车，打开车门，扶甘草下车。大伯又是一个手势，我马上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赶紧从兜里摸出一个大红包，递给小舅子。这时，过来一个慈眉善目的婶子，拉着甘草的手，进了我家大门。我的目光越过甘草，看到门前没有那样一堆火，门里院子里也没有。

    2

    送亲的车队大功告成，留下三辆车送甘草家的亲戚，其余的车即刻返回县城。这边招呼“娘家人”也得两顿饭。也是分成两拨，先去亲房家吃坐饭。吃了坐饭，先安顿“娘家人”坐席。这个席吃得形式大于内容，每样菜上来，夹几口，然后敬酒。先是几个爷爷辈的敬酒，接着是父辈的敬，最后是和我同辈的敬。很快，桌面上立了好几只空酒瓶。亲戚们也一个个红光满面，笑逐颜开。这就要出发回甘家咀。一串鞭炮响过，亲戚们上了车，除甘草和女眷外，大大小小的亲友都来涌出大门来相送。

    “娘家人”一打发，亲房和亲戚开始“坐席”。坐席的重要一个环节，就是新人敬酒。敬酒的重要目的，是改口、收红包。几个堂弟堂哥也跃跃欲试，想“耍新妇”，但有长辈及亲戚坐镇，特别是亲友中女眷的人数也不少，终究没敢胡来。只是在我和甘草敬酒时，假装耳聋，要甘草多喊几声“二哥”“六弟”之类的。酒席直坐到傍晚时分，从县上请来的“乡村流动宴席”车收拾他们的盘碟，我妈和大妈几个麻麻利利就做好了长面，热气腾腾端上来，都直呼好吃。

    他们吃那县城大酒店师傅的宴席时，可没一个人说好吃的。吃饭和结婚一样，要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端上对的菜，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人。晚饭吃过天已完全黑了，亲房们陆续散去。亲房中以爷爷奶奶为代表的，有好几家在镇上住的，看他们一一上了车，把沾过酒的司机坚决拉下来，安到后排，帮他们拼好车，看他们的车灯在山路上照出一串大大的光球。

    3

    敬完酒后，我和甘草都换了厚厚的冬衣。我妈穿的是我姐这次回来时给买的一件大红的羽绒服，说是专门给“喜婆婆”送的礼物，我姐也穿了件像玫瑰花颜色一样的一件大棉衣，甘草平时的衣服大多非黑即白，或者是不黑不白的灰色，今天穿了她最有颜色的暗绿色大羽绒服。哎，不是咱偏心，即使颜色对比这样明显，我美丽的老妈和漂亮的姐姐，可一点也没抢走甘草的那份安安静静的美，蓬蓬勃勃的美。

    我姐和甘草是第一次见面，除了相反的衣服颜色，还有很多方面是相反的。比如性格，一个急，一个缓，一个动，一个静。但这不妨碍她们一见钟情。自打甘草一进门，我姐就钻进我们的婚房，拉着甘草的手说个不停。我有些不放心我姐，怀疑她是不是在给甘草教如何“挟制”我，在向甘草细数我都不知道的某些“软肋”。可每次进去，我姐就挥手把我赶出来。

    相比我姐，甘草在我和我姐之间，也没有保持坚定的立扬，在后来的蜜月旅行中，不但数次提起我姐，还用那种罕见的自家人的毫无保留的欣赏语气。

    不过，对于我小外甥提出要和舅舅舅妈睡的非份要求，我姐毫不犹豫地坚决予以否决，不顾小外甥哭闹，把他拉出去。

    啊，接下来，就我和甘草的洞房花烛夜了。这个还真不好说，即使我万般为难地说出来，那也是少儿不宜，噢，全民不宜。一句话，懂的都懂，不懂的说了也不懂。

    4

    第二天早晨，天才蒙蒙亮，就听见我爸我妈已经起床，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我起来捅开炉子，添了炭进去，甘草要起床，我把她又拉进被窝，说再暖和暖和，反正起来也没啥事。甘草竖着耳朵躺了会儿，毅然决然起床。

    我起来时，家里人都已整整齐齐在我爸妈的房子，坐等我一起吃早餐。早餐竟然是鸡汤，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一只土鸡，一只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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