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原是想一人前往,秦氏心里放心不下,便跟着一起。
娘俩抱着三个陶罐,跟宝贝似的。
坐牛车入县里,一人是两文。
此行出门,蔡氏给了她一钱,现在她手中有一百二十文,爽快将路费给了。
宁怀明原不想收,如此推辞了几番,才叫梧桐塞进了他手中。
“伯父且收下吧,回头我卖了这花露,家中便宽松了。”
叫路过的白氏听见,冷嗤了声。
“大白日做什么梦呢?田野漫山都是花,若都能挣钱,轮得到你?真是不知所谓,仔细将那两吊钱败光,往后便只能出去乞讨为食。”
梧桐瞥了过去,“阿婆,前两日祖父打的地方,还疼吗?想来是不疼了,口齿利落得很呢!阿婆放宽心,饶是乞讨为食,梧桐一家也绝不讨到你家门口,更不会求到珍娘姐姐身旁。”
身旁不少人,听闻白氏挨了打,纷纷竖起耳朵。
“白婶,你何时叫人打了?”
“你家男人何故打你?”
“我说前两日蒙着脸走,原是叫人打了。”
白氏被人奚落得脸上发臊,啐了一声,捂着脸跑了。
她也就是嘴贱,非要与梧桐说这两句。
牛车坐不下多少人,坐满后便出发。
秦氏身边贴着的妇人是阮氏,宁远生之妻,梧桐唤一声婶娘。
她怀中抱着的小不点,是梧桐堂妹,宁素馨。
双方坐在一块,却无话可说,气氛凝滞,有些尴尬。
其实阮氏与宁远生并不常出头,两家并无交恶。
但有白氏横亘,关系自然就淡了几分。
“婶娘,祖父已然提出分家,三叔父何故不分出去?”
梧桐主动搭话,叫阮氏有些吃惊。
提及这事,阮氏心里难忍恨意。
“你大弟尚在读学……”
她膝下只得宁素馨一女,生不出儿子,叫宁树权与白氏很是不满。
宁洵礼是他们唯一的孙儿,又是二房所出,偏心实属正常。
叫她不甘的是,宁远生也更加偏心隔房侄儿。
一应银钱都紧着二房用,言道一家香火都维系在宁洵礼身上,丝毫不顾她娘俩的死活。
梧桐伸手摸了摸宁素馨消瘦的脸庞。
“大弟读学又与分家何干?大弟往后如何尚未可知,总不能他一直未出头,你与三叔父便一直供着他吧?你们可曾为馨娘打算?”
王春花对梧桐这番话,很是不赞同。
“铃娘,你大弟是家中后继之人,往后若能考上秀才,那便是光耀门楣的事,只有沾光的份儿。馨娘是小娘子,往后都是要出嫁的,如何能与你大弟相提。”
她目露鄙夷,只觉要怪,只能怪阮氏肚子不争气,生不出男娃。
梧桐笑了笑,“莫怪三柱还在吃奶,不过是春花婶娘疼惜孩儿罢了。婶娘家三柱十六了吧,往后成了亲,你莫不是也要躺在新妇床上,叫三柱吃够了再回?”
王春花忍无可忍,“小蹄子,你尽会胡言,我非撕了你这张嘴不可!”
这是在牛车上,哪里由得她乱动。
阮氏默不作声,往王春花撞了下。
王春花一时没站稳,从牛车上摔了下去。
“哎哟,可疼死我了。”
宁怀明面露不耐:“你若是再闹,这便家去,别去县里了!”
王春花惯会撒泼,嚎起来跟打鸣似的,叫人烦躁。
听见宁怀明的话,她才不敢再闹,重新爬上了牛车,也不敢再与梧桐分辩。
晃晃悠悠坐到了县里,梧桐只觉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但坐牛车,怎么都比靠这两条腿走来要好。
县里热闹非凡,集市摊贩众多,所卖之物叫人看花了眼。
“铃娘,我们往哪儿去卖?”秦氏心里惴惴,囊中羞涩,这些店面都不敢进。
梧桐道:“先去食肆。”
县里的食肆与酒楼都不少,梧桐与秦氏转了一圈,寻到一家“风客来”的食肆。
风客来店面不大,但还有二楼。
楼下堂食,楼上是包厢。
梧桐与秦氏一进店,便有小二上前,迎着她们坐下。
梧桐笑道:“小二兄不必客气。”
“不吃东西,你们过来做甚?”
梧桐放下陶罐,道:“这是家中自制的忍冬花露,不知食肆收不收?”
一听是来卖东西的,小二脸色便淡了几分。
“不收不收,且回吧。”
转头,便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梧桐与秦氏走了出来,颇为气馁。
但若是挣钱如此简单,怕是大家都上赶着了,哪里轮得到她们?
梧桐又寻了几家食肆询问,最后“云仙客”的掌柜,做主让梧桐留下了一罐。
“我可没有银钱贴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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