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李老汉出面,赔了梧桐三钱银子。
梧桐为的,也不是这银子。
而是要给李小溪一个教训。
“你只管知错不改,回头且看看害的是谁!”丢下这话,梧桐转身便走。
小白氏重重地拍打着李小溪,这才知道恼怒。
“偷偷偷,成日就知道偷,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李小溪梗着脖子,任由她打,就是一声不吭。
只那眼底的恨意,愈发浓郁。
后面还是李老汉拦下:“算了,教训教训就行了,回头把孩子打出个好歹。”
李小溪却不顾他的好意,用力推开了李老汉。
那双眼充满仇恨,狠狠剜着他们。
“我有什么错?是宁梧桐小气!她家这么有钱,顿顿都吃肉,我这么可怜,给我吃一点怎么了?她就是个黑心肝的,要不是她不给我吃,我哪里会去她家里偷!”
小白氏闻言,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埋怨起梧桐来:“这倒也是,要不是她家里天天吃肉,引得溪娘馋了,溪娘怎么会去偷?”
有了她这些话,李小溪愈发觉得自己没错。
“阿娘,你且等着,下回我还去偷她家,将她家里的肉,都给你吃!”
小白氏哎哟一声,“可别了,那宁梧桐是个狠心的,她巴不得我们倒霉。”
这娘俩就在门口说话,也不曾遮掩,全叫隔壁的宁远生夫妇听见。
云氏啧啧摇头,“我可算是知道溪娘这性子是怎么歪的,可不就和小白氏一模一样。”
歪了也不稀奇。
宁远生懒得搭理小白氏家里的事,翻了个身。
“别管她了,睡吧,明日你去瞧瞧铃娘祖母如何了。”
云氏不悦,“我才不去,她家里要雇人做活儿,喊了大嫂去,却不喊我。”
宁远生不耐烦道:“大嫂家中对她多有帮衬,本就亲近,她喊大嫂过去本就应当。”
……
梧桐这头,蔡氏倒是没有大碍,唯独这脚崴了下,有些酸胀。
宁怀明从家中拿了药酒过来,“铃娘,用这个给你祖母擦擦,天一亮我便过来接你们,一同去县里看看。”
梧桐连忙道谢,她心里正担忧着,也想着要带祖母去看看大夫。
给蔡氏擦了药酒,仔仔细细检查过,确认她无碍,梧桐心里才放下些许。
“祖母,若有不适,你喊我一声。”
蔡氏笑着摆摆手,“你们且回吧,折腾了一夜,都累了,回去歇着。”
秦氏也不放心:“阿家,不若儿媳在这里陪着吧。”
蔡氏嗔道:“哪儿就这么严重了,都回去,我这边不用人陪着。若是有不适的地方,我定会喊你们。”
宁洵舟忙道:“那祖母你可得喊我们,我今夜警醒一些。”
梧桐回了屋,睁着眼睛很精神,一直过了许久,听到公鸡打鸣,才迷迷糊糊睡下。
翌日醒来,哈欠连天,她草草用清水洗了一把脸,才觉得清醒一些。
“阿娘,我想带祖母去县里看看。”
蔡氏不爱出门,连连摆手。
“不去不去,我这脚已然好了许多。”
梧桐过去搀着她,“我都与伯父说好了,得去的。祖母,不只是叫大夫给你治脚上的伤,也好看看你的眼睛。”
蔡氏轻抚着右眼,已然看不见许多年。
早年都不曾去找大夫,现下一把年纪,还有什么好看的。
“不用去了,看大夫吃药还得花钱。别说治不好,就算治得好,光是吃药都得花不老少,不值当。”
梧桐佯装不悦,“如何不值当?我挣的钱,就是给祖母阿娘花用的,只要能将祖母眼睛治好,莫说十两八两,就算是千两百两,我也是要治的。”
蔡氏实在架不住她执拗,这才跟着去了。
秦氏则是留在家中。
昨夜闹了贼,叫她心里慌慌,唯恐银钱叫人偷了去。
蔡氏已许久不曾出门,时下春光正好,阳光明媚,坐在牛车上,不仅不觉颠簸,还别有一番滋味。
宁怀明坐在前头赶着牛车,笑道:“叔婆许久不曾去县里了吧。”
蔡氏笑了笑,“确实已有许久。”
“往后等家中买了牛,也套个牛车,叫铃娘时常带你出来走走。”
说到这个,宁怀明便想起自己为梧桐打听过牛的事。
“原先以为不好买,不料还真有。我在县里打听过一番,说是家中父亲患病,需要银钱医治,这才不得已卖牛,只这价格不低。”
正因为价格不低,所以迟迟未卖出。
梧桐问道:“多少钱?”
“二十两银子。”宁怀明回道。
梧桐摸了摸钱袋,今日出来匆忙,却是不曾带足够的银钱。
“不若伯父帮我走一趟,若是那牛实在不错,便买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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