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娘子,您来得正好。”
梧桐笑着走来,无视了那妇人,将剩下的银钱结了。
“大叔见谅,这几日忙了些。”
铁匠爽朗一笑,“无事无事,你也不是第一回在我这里打铁锅,还能不信你不成。”
梧桐付了钱,正欲叫他帮忙将铁锅送到宁怀明牛车上。
转眼被那妇人堵住了去路。
“小娘子,我瞧你这铁锅也不急用,不若让与我吧。”
梧桐自然不愿,“大娘,铁铺里打铁锅,须得等候几日,这是规矩。这铁锅是我定下的,便是我家的,没有出让这一说。”
今日好不容易想起来,若是再等几日,她又忘了可如何是好。
妇人见她不肯,脸色沉了下,怨怪道:“我看你这铁锅迟迟不拿,分明就不急用,让与我怎么了?我家中幼子成婚,正好能用上。”
梧桐懒得搭理她,远远瞧见宁怀明赶着牛车而来,招了招手。
宁怀明赶忙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铁锅。
谁料铁锅都上牛车了,那妇人还不愿放梧桐离开。
“你这小娘子怎如此不近人情,我家中幼子就等着这铁锅成婚呢。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的道理你懂不?”
梧桐气笑了,“大娘,照您这意思,没有这铁锅,您儿子就成不了婚了,是也不是?”
妇人冷哼,“那是自然,今天你必须将这铁锅留下。”
梧桐笑了声,“大娘家在何处?今日这铁锅,我还真就不给了。但回头我必定寻人盯着你家,倘若没这铁锅,你家中幼子还是成了婚,我便叫人砸了去,可好?”
妇人脸色大变,怒骂:“你凭什么要坏了我儿的婚事!”
梧桐反问:“方才不是你说,没有这铁锅,便成不了婚吗?莫不是在诓我?为一铁锅争辩不休,还如此耍赖,大娘你这人甚是罕见。”
她甩开这妇人的手,径直上了牛车。
不多时便听一老妇人训斥:“尤氏,莫以为人人都由着你耍赖不成?平日对我们这些街坊泼皮无赖,如今还想欺负一外乡小娘子,你要脸不要?”
可见此人不是第一回与人耍赖。
梧桐撇撇嘴,叫宁怀明快走才是。
家去途中,路过了仁义堂。
李大夫正等着她呢,忙不迭跑出。
“宁娘子留步。”
宁怀明扯着绳头,拉停了牛车。
“李大夫,可还有事?”
买卖不成仁义在,梧桐并不记仇,况且那也不是李大夫做的主。
李大夫道:“不知那石蜜……”
梧桐:“尽数都卖了。”
李大夫神色难掩失望,“东家年少不知事,多有得罪,望小娘子莫怪。”
梧桐觉着好笑,“他再年少,还能有我年纪小?李大夫莫要为他找补了,他是你东家,你却不是他老子娘,还得为他兜着。且转告那位沈郎君,这石蜜的生意,往后便不与仁义堂合作了,我卖与了旁人,一两五十文。”
他不识货,自有识货之人。
李大夫心中暗叹,梧桐明明有价格更高的去处,却还是选了仁义堂,可见心地纯善。
是叫沈玉堂辜负了。
“如此甚好,宁娘子慢走。”
梧桐颔首,“李大夫,告辞。”
途中,宁怀明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开口:“铃娘,那石蜜竟如此值钱?”
旁人不知情,但他是知晓的。
突然提出要种甘蔗,无非就是为了石蜜。
且这法子,还是梧桐提供的。
宁怀明自然明白石蜜价贵,但走量的话,价格如何都会压一些才是。
方才听见她与李大夫说起,他才知梧桐卖的石蜜,一文未降,仍旧和市面石蜜价格一般,俱是五十文一两!
“伯父,我这石蜜,比县里卖的更好,自然价贵。”
一两五十文,一斤便是八钱银子。
听起来很贵,实则不然。
在那长安城里,几个青团糕点,都能卖几两银子。
这石蜜,岂不是更贵。
真正赚大头的,可不是她。
宁怀明却不曾想这么长远,而是问道:“这甘蔗所出石蜜比例如何?”
梧桐道:“约莫一成多一些。”
也就是一百斤的甘蔗,能出个十来斤的石蜜,并不算多。
宁怀明算了算,那五十捆甘蔗,约莫有两千斤。
也就是能出两百多斤的石蜜,照这价格售出,梧桐能挣一百多两银子!
这其中所费的成本,还不足一两银子!
宁怀明被这个暴利,震撼了许久,怔愕得久久不语。
更叫他震撼的是,梧桐轻而易举将这法子交出来,让了六成的利润给族人!
“铃娘……”他一开口,方知喉咙艰涩。
“这可不是小钱,你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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