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刚过了元宵节,又到了清明时节。
陈大郎觉得自己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准备回家。
他告诉了三巧儿这个决定,两人感情深厚,都不舍得离开对方。
三巧儿愿意收拾行李跟着陈大郎一起离开,但陈大郎觉得这样做不妥,他说:
「我们的关系都是薛婆知道的。
主人吕公也可能怀疑我每晚进城的原因。
而且客船上的人很多,我们怎么瞒得过去?更何况还带不走两个丫鬟。
等你丈夫回来,一旦调查清楚,他怎么可能罢休?你先忍耐一下,明年这个时候,我会找个僻静的地方,悄悄地给你通知,那时我们再一起离开,安然无恙。」
三巧儿问:
「万一你明年不来怎么办?」
陈大郎发了誓,三巧儿也表示绝不背弃他。
他们商量好,陈大郎回家后如有方便时间,可托他给薛婆捎信,让三巧儿放心。
过了几天,陈大郎租了船,装好粮食准备出发。
临别前,陈大郎和三巧儿又特别珍惜这一夜,时而谈心,时而哭泣,时而狂欢,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
凌晨,三巧儿从箱子里拿出一件珍珠衫,说这是她家族传下来的宝贝,夏天穿着很凉爽。
临别时,她把珍珠衫送给陈大郎,让他穿着,好像她一直在他身边。
陈大郎感动得哭得无法言语,三巧儿亲自给他穿上珍珠衫,送他离开。
陈大郎一直穿着珍珠衫,晚上也把它放在身边,寸步不离。
两个月后,他到达苏州府的枫桥地区。
那里是一个主要的商业区,陈大郎卸货后,有一天参加了一个同乡的酒席,席上遇到了一个生得风流潇洒的襄阳客人,那人正是蒋兴哥。
原来蒋兴哥在广东贩了一些珍珠、玳瑁、苏木、沉香等商品,结伴出行。
他和同伴商量后,决定去苏州销售这些货物。
蒋兴哥向往已久的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心想此次去苏州既能一游美景,又可做买卖,然后回家。
去年十月份,他已抵达苏州。
由于他隐姓埋名,大家称呼他为罗小官人,因此陈大郎并未产生怀疑。
他们在酒席上不期而遇,两人年纪相仿、相貌相近,交谈投机,很快产生了敬慕之情。
当天他们就互留了联系方式,后来成了好朋友,时常见面。
陈大郎和蒋兴哥在苏州结识,两人都是外地人,彼此间很快成了莫逆之交。
这段时间里,他们一起走访苏州各处的景点,互相陪伴度过了许多愉快的时光。
陈大郎把蒋兴哥当成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彼此之间的关系愈发亲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命运早已被一件珍珠衫紧紧联系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段友谊将面临巨大的考验。
蒋兴哥准备离开时,去陈大郎的住处告别。
陈大郎为他设宴款待,两人亲密地交谈。
当时正值五月下旬,天气酷热。
两人解衣喝酒,陈大郎露出了珍珠衫。
蒋兴哥心中惊讶,却又不敢认出衫子,只赞美了珍珠衫。
陈大郎信任蒋兴哥,便问他是否认识蒋兴哥。
蒋兴哥表现得很机智,说虽然听说过这个人,但并不认识。
陈大郎告诉蒋兴哥他和蒋兴哥之间的故事,还把珍珠衫拿出来给他看,泪流满面。
他请蒋兴哥在离开时帮忙寄一封信,第二天一早送到蒋兴哥住处。
蒋兴哥心情沉重,回到家中,心烦意乱。
他恨不得马上回家,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就赶上船要走。
在岸上,陈大郎气喘吁吁地赶来,亲手把信递给蒋兴哥,再三叮嘱一定要寄出。
蒋兴哥无法说话,只能等待陈大郎离去后打开信。
信的内容让蒋兴哥更加愤怒,他把信撕成碎片扔进河中,并将信中的玉簪摔在船板上,折成两段。
但他突然意识到应该留下这些物品作为证据,于是捡起玉簪和汗巾。
回到家乡时,蒋兴哥看到自家门前,不禁流下眼泪。
他想起当初夫妻之间的恩爱,却因为自己贪图小利,弄得如今这样狼狈。
心情焦急的他想要赶回家,但走进家门,又觉得痛苦和愤恨。
他见到三巧儿时,没有说话。
三巧儿心虚,满脸羞愧,不敢主动搭话。
蒋兴哥收拾好行李后,说要去看看岳父岳母,然后回到船上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蒋兴哥对三巧儿说:
「你的父母同时生病了,情况非常严重。
昨晚我只好留下来照顾他们一晚。
他们一直想念你,希望见你一面。
我已经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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