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出行,跟着的宫人,向来是不会少的,这样的阵仗,楚卿颜不是没见识过。
“颜儿!”
洛南景旁若无人地走上前,热络地叫唤着楚卿颜。
闻声,楚卿颜抬眸,朝那群人望去,却见楚清音缩在皇帝身后,脚步迟疑,似乎是想上前,却又不敢太靠近。
心中微叹,楚卿颜提步上前,朝着皇帝和皇后,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民女楚卿颜,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楚卿颜声音清冷,但礼节上却是不卑不亢、恭顺谦和,任谁都挑不出一丁点儿错处来。
见状,一旁的楚清音,急忙上前一步,想要将楚卿颜扶起来,可伸到半空的手,却是顿住了。她生了怯意,怕楚卿颜不肯接受自己。
“多谢娘娘!”
楚卿颜主动出声,将自己的手,放到了楚清音的手上。略显粗糙的手,搁在楚清音白嫩柔软的手上,让她瞬间就红了眼眶!
“阿颜……”
楚清音颤抖出声,双手紧紧地攥着楚卿颜的那只手。她这个妹妹,从前最是爱漂亮了,如今却……被磋磨成了这副样子!
楚卿颜身上的衣裳,布料已经磨的泛白了,头发也是用一枝木簪,松松地挽着,手腕上的玉镯,也早已不见踪迹,便是连脚上穿的鞋子,都有些不合脚了。
楚清音两行清泪落下,惹得一旁的皇帝好不心疼!
“阿音,你现在有了身子,太医说你不能激动。”
皇帝上前一步,将楚清音拥在怀里。可楚清音紧紧握着楚卿颜的双手,却怎么都不肯松开。
“阿姐,我是要有小侄儿了?”
楚卿颜笑了,一句久违的“阿姐”,让楚清音再次红了眼眶。
“是姐姐对不住你,把你困在这里。”
楚清音柔柔弱弱地靠在皇帝怀里,一双泪汪汪的眼眸,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楚卿颜。她的妹妹,清瘦了,却也长了个儿了,于阳光下,显得越发挺拔了。
闻言,楚卿颜无声地摇了摇头。她明白,困住她的,从来都不是这清寂的冷宫。
五年了,这还是楚家姐妹,第一次正式相见。她们不再是,一个只敢躲在大门外,一个只敢缩在冷宫内了,她们跨越了那道门槛,于阳光下,正式握手言和。
“皇上和姐姐,今日前来,是为了灵溪的事情吗?”
为了不让楚清音继续沉浸在往事中神伤,楚卿颜决定换个话题。毕竟,她很清楚,皇帝今日这阵仗,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灵溪!
皇帝看了看楚卿颜,眼中露出几分赞许,他这个小姨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慧!
“灵溪,快出来!”
楚卿颜转身,朝屋内叫唤道。随后,便有一道娇小的身影,自屋内窜了出来!
灵溪或许是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当她看到眼前这群人时,心生胆怯,躲到楚卿颜身后,低垂着脑袋,不敢朝前看。
“灵溪,这是皇上,这是皇后娘娘!”
楚卿颜微微俯身,轻抚灵溪后背,柔声向她介绍。灵溪听完,抬头看向帝后,而后,在楚卿颜的教导下,一丝不苟地向帝后行礼。
“这就是灵溪?”
皇帝皱眉,看向这个瘦小的小丫头,眼里有几丝质疑。
见状,楚清音赶忙悄悄扯了扯皇帝的衣袖,皇帝的脸色,这才柔和了些!
灵溪悄悄抬眸,打量着眼前的皇帝,威严的男人,眉眼间尽是肃穆,却在偏过头看向身旁的楚清音时,才露出几分笑意。
“你今年多大了?”
皇帝不满灵溪的打量,再次皱眉。心道:这小丫头,好没规矩,日后定要让教养嬷嬷好生教导一番!
“回皇上的话,奴婢今年十二岁了!”
灵溪跪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话儿道。
“十二了?”
皇帝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了洛南景身上。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在回忆,十二年前,先皇是否曾经离宫。
“我想起来了!”
洛南景忽然开口,而眼前的皇帝洛云逸,似乎也记起了十二年前的那段往事。
十二年前,先皇确实离过宫。那时,边境战乱纷飞,当时驻守边关的将领,久久未能攻下边城。先皇为了鼓舞士气,亲自率领精锐,悄无声息地出征。
先皇在边关待了将近一年,方才回京。回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他的情绪,都很低迷。据先皇身边的内侍所回忆,当年,先皇曾暗中派了人前往边境,似是去寻找什么人,只是后来,派去的人,无功而返,自此以后,先皇便对此事只字不提。
“若真是如此,这小丫头的身份,或许真的是……”
皇帝瞥了一眼灵溪,欲言又止。可在扬的几人,皆听懂了他的话中之意。
“灵溪,你先起来!”
洛南景上前一步,将跪在地上的灵溪扶了起来。
小丫头掸了掸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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